一点精神都不能耗。”
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廖敦敏带来的箱子上,“小廖,你今天过来……事先跟裴老师说过吗?”
她状似随意地问。
“没,”
廖敦敏咽下嘴里的饭,指了指箱子,“朋友果园刚摘的荔枝,顶级货!
想着新鲜就赶紧给你们送来了,顺道汇报下项目进展。
我想着你们肯定在家……怎么了?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以后我敲门,等你们开!
不自己动手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保证。
希雅顿了顿,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哦,没事。
你不是外人,何况你在门口视频里不是打过招呼了?”
她语气放软了些,“裴老师他现在……就是顾虑太多。”
她说着,拿起鱼勺,把一大块没什么刺的鲜嫩鱼腹肉夹到廖敦敏碗里,“多吃点儿。”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落地窗,在米色的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尚未被家的气息完全驱散。
裴语迟半躺在宽大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
他刚从一场长达数小时睡梦中醒来,他的视线落在几步之外。
希雅正坐在地毯上,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一堆色彩缤纷的婴儿用品——小袜子、柔软的安抚巾、印着小鸭子的围兜。
她微隆的腹部在宽松的家居服下勾勒出温柔的曲线,阳光给她微卷的梢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幅画面本该是宁静而充满希望的,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得裴语迟太阳穴突突直跳。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溢出。
希雅立刻警觉地回头。
“醒了?头还疼吗?”
她放下手中的小衣服,眼中满是担忧,扶着腰就要起身。
“别动,我没事。”
裴语迟急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和虚弱。
他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肌肉的僵硬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扭曲。
“就是……有点累。
你继续,我看着就好。”
希雅迟疑地看着他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坐了回去,只是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时不时担忧地瞥他一眼。
裴语迟闭上眼,试图屏蔽外界的信息。
但希雅整理物品出的细微声响——塑料包装的摩擦声、布料折叠的窸窣声——却像被无限放大,清晰地钻入他的耳膜。
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脑,那个刚刚被“前治疗”
赋予了惊人精密计算能力的大脑,在短暂的强制休眠后,又像一个不知疲倦、无法关闭的级计算机,自动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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