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初闯下大祸失手摔碎玉璧,江聿都没对她说过什么重话,更别提打骂了。但辞盈心底就是对他有些说不出的怕。
不敢有隐瞒,她将雪团的来历细细说了一遍。
“阿兄,我只是心有不忍……”
知晓他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不然那日在刺史府上,也不会为她隐瞒真相。
但怕对方认为此举惹是生非,辞盈还是没忍住解释一句。
“我是花了银钱的……”
天经地义。
应当理直气壮。
江聿指尖微动,缓缓搁下笔管,终于朝她看来。
日见时分,有朦胧晓光从漏窗洒入,青年郎君面容清和,淡到看不出一丝情绪。
乌浓瞳色更衬皮肉透明,给人一种得以窥见底下骨骼的错觉。
许是缺少血色的缘故,不同常人那种触手生温的白皙,更像一件冷幽幽的瓷器。
她在看江聿的同时,对方也在看她。少女眉攒新月,频频往他怀中望来,偶尔停留在他身上,也是满含孺慕,浑然不知昨夜两人便是在这里、这方长案上……
收紧掌心,江聿敛神道,“它可以先养在我这里。”
只一句便叫辞盈眼眶泛酸,瞬间打消所有忐忑。
借着拎茶壶的动作,少女微低下脸,“我给阿兄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