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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枫再次呜咽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可我爸还让我继续做这样的实验!
我……我实在是……”
说着说着,阿枫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遏制地干呕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呛咳,他差点被自己呛死过去。
黄明远看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为他接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他手里:“来,兄弟,先喝一口,你冷静一下,你可以拒绝的嘛,对不对?总是有办法的……”
阿枫忽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黄明远,哽咽道:“没有办法……我爸说,实验必须进行,他不听我讲。
我……我从未想过,他竟是这样的人!”
黄明远被阿枫说得也有些难受,可他实在不知道能再做些什么了,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也苦恼起来。
阿枫端起白开水一饮而尽,大声道:“拿酒来!”
黄明远急道:“你别激动!
你先冷静下!
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这会儿也太晚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想想办法,再尝试尝试好不好?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阿枫皱着眉头,怔怔地听着,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黄明远松了口气,目送着阿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酒吧门口,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显得有些寥落。
像是一个平民百姓在面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那种绝望,那种崩溃,是黄明远不曾体验过的。
云枫坐在椅子上始终没动,眉心也微微蹙了起来。
这回时光快进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周之后,而这次黄明远正坐在吧台边亲自给客人们调酒,听到大门处出沉重的开合声,他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却看到一条瘦削的黑影像幽灵一样缓缓进入。
黄明远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一闭一睁,那条黑影已经到了眼前。
黄明远惊叫一声:“兄弟!
你这是咋了?这七天没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到底生了什么?快坐快坐。”
进来的黑影自然是阿枫,可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两眼黯淡无神,嘴唇苍白,缓缓抬眼,愣愣地盯着黄明远,似乎在确认他是谁,许久才道:“黄哥,你……”
黄明远忙道:“啥事?你说!”
阿枫萧索地深深叹了口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可我必须同流合污,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所谓的志愿者往火坑里扑,我……”
黄明远忽然想起一事,自作聪明道:“可以报警啊!
让法律来处置他们!
你忘了那个女的就为了儿子,报警了吗?”
云枫眼神流露出肉眼可见的痛苦之情:“我要说的正是这个。
那个女人要报警,结果被我爸带走了,后来我好不容易在她住处再次见到了她,可她已经……已经……”
黄明远听得紧张,忙问:“已经怎么?”
阿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直面这一切:“她已经变得痴痴傻傻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敢肯定,肯定就是父亲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指控血煞的任何人……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而且他是我父亲,我想告他,我是大不孝。
就算我真的告他,凭他的本事、号召力和人脉关系,他都可以伪造多份合法的证据,甚至反过来指控我。
因为……这些肮脏的事情毕竟是我一手经办的,我……”
黄明远拧眉道:“我懂,还是别报警了,万一把你也牵扯进去……那就说不清了。”
阿枫愣愣地看着黄明远:“我本来就有罪,我罪大恶极啊,黄哥,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黄明远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