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没抓稳钥匙,险些把钥匙掉到地上。
定了定神,他重新把那把特制钥匙胡乱戳进一旁密室的锁孔里,转了几转,门轰然打开了。
刚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弥漫室内,铁椅上和地面上都被血浸染,而云枫像一只破麻袋一样瘫在椅背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慕凌拧着眉,缓缓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察觉到还有微弱的跳动,不由得松了口气,对小李道:“你去叫救护车。
不,等等,惊动了条子可不好。
你把我的车开过来,咱们把他送私人医院去。”
小李哭丧着脸说了声“是”
,就下去启动车子了。
慕凌从附近的储物柜里找出一卷绷带,缠绕在云枫那破碎不堪的左腕上,鲜血很快渗出来,浸透了雪白的绷带。
慕凌皱着眉,一手扶住云枫的后背,一手托起他的膝弯,毫不费力地把他抱了起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怀中人的竟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如此脆弱,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碎掉。
慕凌长长地出了口气,抱着云枫走出了密室,身后依然不断有血滴在地上,形成一条蜿蜒的曲线。
走出去前,他把黑布摘掉了,下面露出云枫惨白如纸的容颜。
慕凌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一辆黑色桑塔纳风驰电掣而去,直奔市区一家收费高昂、保密措施良好的私立医院。
这医院曾被慕凌赞助了两百万,用于进口各种先进的医疗设施,以及招募国内顶尖的医学天才。
这家医院本是慕凌为了保障自己人安全才进行投资的,院长何院士与慕凌关系很好,这次慕凌风驰电掣而来,直接进了何院士的办公室。
经过简短几句话,何院士当即指派拥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吴大夫为云枫进行紧急救助,云枫被推进了急救室。
由于各种先进医疗设备和救命药物不要钱似的往云枫身上砸,很快重伤患就从奄奄一息的状态被拉了回来,所幸只是咬断了静脉血管,经过手术缝合以及修复性治疗,外伤总算得到了控制。
吴大夫面目严肃地为云枫挂上了第三个血袋,出了急救室,向坐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慕凌汇报道:“病人九死一生,运气还算好,没有伤到大动脉,但是失血过多,中途生过心跳骤停,现在我们还在给病人输血,而且那只手实在被破坏得太严重,有些神经受损,后续那只手一定要注意保养,不要留下后遗症。”
慕凌嗯嗯地点头,忽然抬头问医生:“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吴大夫皱了皱眉,看了下四周,间或有几个护士走过。
吴大夫小声道:“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慕凌当即站起身来,跟着吴大夫走进了他这一层最里间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吴大夫就主动把门关好,看着慕凌的眼神有些奇怪。
慕凌坦然回视着吴大夫的视线。
吴大夫沉吟片刻道:“您觉得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什么意思?”
吴大夫似乎想不到什么措辞来表达心里的意思,又沉默了两三秒,才道:“病患的身体状况,您是清楚的么?”
慕凌的心里微微一沉,语气也低下来:“您有话直说吧。”
吴大夫看着慕凌,默默地在心里把一定要保守患者和家属的隐私那条规定默念了十遍,然后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他现在……嗯……您是不是私下里给他用了某些药物?”
慕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上学时不好好写作业,并试图蒙混过关,结果被老师当场揭穿的难堪感。
他凝眉看着眼前的中老男子,沉声道:“怎么了?”
吴大夫又在心里狠狠地念了一遍绝对不能辱骂患者和家属的规定,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