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是钝刀子在方寒的心上切割，漫长而痛苦。

    柳如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几不可闻。她手臂上的黑线，已经越过了圆润的香肩，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向着她心脏的位置，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绝望的气息。

    “噗通。”

    苏媚娘双眼通红，无力地跪倒在地。

    她已经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丹方，甚至不惜以身试药，动用了几种压箱底的以毒攻毒的法子，但全部都失败了。那些珍贵的药材灌下去，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一毫的延缓作用都没有。

    这毒，太过霸道，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她对医道的认知。

    她抬起那张沾满泪痕的绝美俏脸，看着方寒，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崩溃：“夫君……媚儿姐姐她……她体内的生机正在飞速消散……恐怕……恐怕撑不过一炷香了……”

    “不……不会的……”

    白芷柔和南宫云舒等人早已泣不成声，整个房间里，除了压抑的啜泣，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与悲恸。

    “不会的……媚儿不会有事的……”

    方寒抱着柳如媚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那曾经温热柔软的娇躯，生命力正在飞速地流逝。那种眼睁睁看着挚爱之人走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