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大爷坐在廊下,用布擦着墓碑前带回来的尘土。“许大茂,”他突然说,“下午帮我把院里的韭菜割了,清明吃韭菜,能抵灾。”
许大茂赶紧应着:“哎!我这就去!”拿起镰刀就往菜畦走,脚步比平时轻了些。
张奶奶坐在窗边缝鞋垫,针脚密密的,像雨后的蛛网。“槐花,过来,”她招手,“把你太爷爷的旧照片拿来,奶奶给你讲讲他年轻时候的事。”
槐花蹦蹦跳跳地拿来相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军装,笑得很精神。“这是太爷爷?”她指着照片问。
“是呀,”张奶奶摸着照片,眼神软下来,“他那时候在部队,清明总惦记着家里的槐树,说等打完仗,就守着槐树过一辈子。”
雨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照在槐树上,枝头的花苞像是亮了些。周阳在给菜畦浇水,水珠顺着菜叶滚下来,落在土里“噗”地一声。三大爷在翻晒祭品,芝麻糕的香味飘得老远。傻柱在厨房煎槐花饼,油香混着花香,漫了一院。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槐花苞:“家人们看!雨后的槐花苞!鼓鼓的像小灯笼!过两天开花了,我给你们直播摘槐花!”
槐花凑过去看,手机屏幕里,花苞上还挂着雨珠,亮晶晶的。“许大茂叔叔,”她指着屏幕,“等花开了,我们能做槐花蜜吗?”
“能啊,”许大茂拍着胸脯,“我找养蜂的王大爷借个蜂箱,让蜜蜂帮咱酿蜜!”
三大爷听见了,哼了一声:“就你能耐,别到时候把蜜蜂招来了,又吓得躲在傻柱身后。”
傻柱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拿着个刚煎好的槐花饼:“谁躲了?上次捅马蜂窝,还是我把他救出来的呢!”
“那是你胖,马蜂叮不动!”许大茂反驳道,引得大伙都笑了。
笑声落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像是在说,这清明的雨,不光带来了思念,也带来了盼头——盼着槐花开,盼着蜂蜜甜,盼着日子像这刚出煎锅的槐花饼,热乎又香甜。
谷雨这天,院里的牡丹开了,粉的、紫的,挤在枝头,把花枝都压弯了。槐花蹲在花丛边,数着花瓣:“一、二、三……周爷爷,这朵牡丹有十八片花瓣呢!”
周阳正在给牡丹浇水,水壶嘴轻轻斜着,怕把花瓣打落。“谷雨浇花,花更艳,”他笑着说,“你看这土,被雨润得松松软软的,根能扎得更深。”
许大茂举着手机围着牡丹拍:“家人们看!这牡丹开得比碗还大!三大爷说这叫‘谷雨牡丹’,一年就这时候开得最旺!”
三大爷拿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牡丹旁边的杂草。“别靠太近拍,”他叮嘱道,“花瓣嫩,碰掉一片就不好看了。这花是去年从老王头那换的,他用三棵月季换我一盘辣椒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