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缓缓收手,将银针逐一取下。
“倪老,”秦洛的声音带着一丝鼓励。
“您试试看,慢慢屈一下膝盖?不用急。”
倪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腿,嘴唇哆嗦着。
他似乎在调动全身的力气,去唤醒那沉寂了五年的肢体。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终于,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那盖在薄被下的膝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生涩的僵硬,向上…屈起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爸!您的腿!您的腿能动一点了!”
倪若兰捂住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倪老没有看女儿,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自己的腿上,眼眶迅速泛红,一层浑浊的水汽弥漫开来。
这位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老兵,此刻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他猛地伸出枯瘦但依旧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秦洛正在收拾针具的手腕!那双手,布满了老年斑,却带着一种能捏碎钢铁的力量。
“小…小神医!”
倪老的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沉甸甸的分量。
“我…我这条腿…五年了…五年了啊!我…我以为…这辈子…”后面的话,被汹涌而出的老泪堵了回去,化作无声的颤抖。
那紧紧攥着秦洛手腕的力量,传递着一个老兵最深沉、最朴素的感激和震撼。
“倪老,别激动。”
秦洛轻轻拍了拍老人青筋虬结的手背,语气温和而笃定。
“这只是开始。经络刚通,气血运行还很弱。您先试着少走几步,让腿脚慢慢适应这股‘活’过来的劲儿。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我开个固本培元、温养经络的方子,配合着来。三个月,”他看着老人泪光闪烁的眼睛,给出一个清晰的承诺。
“三个月后,您定能丢开轮椅,重新走起来!”
“好!好!好!”
倪老激动得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连连点头,抓着秦洛的手依旧不肯松开。
“秦医生!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
倪若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随身的名牌手包里飞快地掏出一张烫金的黑色银行卡,双手递到秦洛面前,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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