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固然认为唐军没有能力追击大食军队、兵锋直指大马士革,也不认为房俊是个战争狂人、疯癫之辈,可为何总是觉得无论房俊还是裴行俭、薛仁贵,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壮怀激烈、杀伐之气?
总感觉这几人要干一件大事……
*****
长安。
天空阴暗,雪花飘飘洒洒落在殿宇屋顶,将黑的、黄的琉璃瓦遮住,独留下红墙一抹、廊柱新漆。
御书房内,温暖如春。
刘洎跪坐在李承乾面前,掩饰不住厚重的眼袋,精神萎靡,叹着气道:“非是微臣不肯任事,更非从中作梗,可太尉那边的书函雪片一般飞来,在中书省的案头已经积累了厚厚一摞,每一份都是大张其口,要粮秣、要棉服、要军械……微臣已经协调中枢各部尽可能予以满足,却仍旧不能让太尉满意。”
李承乾奇道:“这两年关中风调雨顺,又有海外稻米输入,以朕所知各处粮仓都满满当当,加之棉花丰收,无论棉布纺织亦或棉衣缝制都很是顺畅,怎地中书令还要这般为难?”
他也只是故作惊奇而已。
自古之所以文武对立,便在于双方利益诉求之不同。一旦战起,军方不管是出于战争需要、尽可能准备更多的粮秣以确保胜利,还是从中贪墨、上下其手,总是嫌弃粮秣辎重不够多,不断向中枢伸手,仿佛一只饕餮巨兽一般填不饱。
而中枢为了维持国家运转、各项政令之实施,总是想方设法削减军方的供给,要一斤给八两、要一石给五斗……
双方自是扯皮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