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边疆、在塞外爬冰卧雪,要么坟头草都已经一人高……
虽然现如今的房俊大抵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可谁敢赌?
便是他们家中长辈在房俊面前尚且恭恭敬敬,何况他们这些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少年……
李治好笑的看着那些狼奔豕突的膏梁纨袴们,这帮家伙不仅跑得快,且各个以手遮面、唯恐被房俊认出寻上门找麻烦。
“姐夫威名赫赫、凶名卓著,想来在这长安城已有可止小儿夜啼之功效。”
许是不再惦记至尊皇位、心底豁然,许是被李承乾特赦准予出府,李治兴致颇高,以往面对房俊之时的忐忑紧张也已不见,甚至敢于出言调侃。
房俊一身锦袍、负手而行,闻言瞥了李治一眼,随意道:“小儿夜啼固然烦扰,却也仅此而已,这长安城内的魑魅魍魉闻之色变,那才是能耐。”
李治苦笑不已,摊手道:“在姐夫心里,不至于将小弟也划为‘魑魅魍魉’之列吧?”
房俊笑着道:“是否归于‘魑魅魍魉’之列,不是谁给你划进去、也不是谁给你划出来,而是在于你自己想不想在其列之中。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自己不在其列,自然无所畏惧。”
李承乾之所以将李治“特赦”,取消其圈禁准予出府,且恢复一切爵位、俸禄、待遇,正是李治于此次宗室兵变之中的表现。
李神符是派人前往晋王府联络李治了的,甚至亲自前往金王府一次,他本身无法登上皇位,即便兵变成功也必须扶持一位太宗之子嗣登基,还有谁是比早已兵变了一次、向世人展露其对皇位觊觎的李治更为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