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一次刺杀,之前有心用魏王性命搞事情的人都偃旗息鼓,甚至彼此攻讦不断、相互指责,而且魏王入城之后直奔尚善坊,先是拉拢阿史那忠为其羽翼,继而有水师全力护卫,甚至水师的舰船就停泊在尚善坊外洛水大堤之下。
自此,再没人敢打魏王的主意。
身后,坐在茶几边喝茶的于保宁一身锦袍、气度不凡,神情却有些晦暗,闻言哼了一声:“以我所见,那一次分明就是房俊派人刺杀,否则何以赠送给魏王几十万贯?定是刺杀不成想要平息魏王怒火,故意为之。”
那可是几十万贯,大唐一年的财税才多少?如此眼也不眨的全部赠送他人,必有所图。
裴怀节请瘦削老者离开窗户,回到茶几边坐下,环视在座其余数人,沉声道:“当下局势便是如此,许敬宗丈量田亩之事已经不可阻挡,都安排下去,尽力配合吧。当然,谁家若是不愿,那也由得你们,只不过事后若是不能承受那后果,我也无能为力。”
有人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当然无能为力,被那个棒槌耍得团团转,你也只能束手无策,你有什么能力?”
“诶,”那瘦削老者摆摆手,制止这些攻讦:“裴府尹担任河南尹多年,对吾等照顾有加,彼此利益一致、共同进退,如今面对困局正该团结一致,何以闹起内讧?反倒是于家,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于保宁顿时不满,不悦道:“阴树森,真以为攀上阴妃就能成为河南世家领袖了?指责于家你还没那个资格!”
瘦削老者淡然道:“吾河南阴氏与武威阴氏虽然同出一脉,却早已分作两家,彼此之间并无太多联系,何来‘攀附’之说?吾河南阴氏传承久远,固然不如于家多出显贵,却也自强不息,不需要也不屑于攀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