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抹了一把眼泪,反身跑到程务挺面前一阵拳打脚踢,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老子是亲王!亲王啊!你特么就将钢刀架在老子脖子上?万一失手,老子这条命你打算拿什么赔!”
程务挺抱头鼠窜,正如李祐所言那般,无论如何,他乃是陛下之子、堂堂亲王,上下有别、君臣之属,入先前那般对待李祐的确失礼至极,尤其是差一点便破坏李祐出逃之计划,使其落入关陇手中,前途叵测……
两人一个打一个跑,大帐之内闹腾不休,房俊揉了揉脑门儿,拍了拍桌子,喝叱道:“行了!”
李祐气喘吁吁的站住脚步……
房俊起身,将李祐让到上座,又让亲兵斟上茶水,李祐试了下水温,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杯中温茶水喝干,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惊魂甫定,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房俊打横坐在他下首,沉吟一下,问道:“殿下私自逃出长安城,可是城内发生了什么状况?”
李祐长叹道:“若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哪里还来得及逃走?二郎你在长安城北一场大战,打得关陇军队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导致关陇之阴谋几乎失败,双方促成和谈几乎是一定的,到时候长孙无忌那个阴人必定将本王交出去,说什么全都是奉本王之令而行……狗屁!本王什么德行自己能不清楚?再是胆大包天也不敢觊觎储君之位啊!那阴人将本王堵在王府里,桌子上一份污蔑太子之檄文,一杯穿肠烂肚之毒药,本王哪里还有的选?说到底,本王不如魏王、晋王之气魄,做不到宁死不屈,在长孙无忌逼迫之下不得不违心污蔑太子,心中羞愧,几欲无颜见人……呜呜呜。”
一番哭诉,情真意切,末了嘤嘤嘤的颜面而泣,当真如一个被迫做错事心中愧疚不限之迷途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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