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光点升到沙暴漩涡正上方时,艾丽西亚的笛声陡然拔高。
安魂曲与记忆光点产生了恐怖的共鸣,金色洪流像决堤的黄河,朝着黑紫色沙暴猛灌下去。那些在漩涡里扭曲哭嚎的人脸突然停滞,沙暴的旋转速度肉眼可见地变慢。
“是王大叔!” 艾丽西亚指着个正在消散的人脸,那是 S 部落的老牧民,去年冬天还给过她半袋炒米,“他在笑!”
老牧民的脸在金光中舒展,皱纹里的沙粒化作金沙流淌,最后变成颗饱满的沙枣,落在艾丽西亚手心里。紧接着,更多人脸开始变化 ——
被沙晶刺穿喉咙的斥候兵,在光点里看到女儿安安戴上了新银锁;
唐代戍边的士兵,捧着家书笑得露出豁牙,墨迹里还留着妻子的泪痕;
近代勘探队的队员,与远方的家人视频通话,屏幕里的孩子举着画给他看……
“他们不是在哭嚎。” 陆沉的声音发颤,三戒图腾的金光突然暴涨,“是在喊疼啊。”
黑色沙暴像被戳破的气球,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收缩。沙之军团的骸骨在金光中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普通的沙粒 —— 蒙古铁骑的骨甲化作细沙,在空中堆出片草原;殖民商队的火枪熔成金液,凝聚成艘扬帆的船;现代掠夺者的导弹发射器裂成碎片,重组为勘探队的帐篷……
最震撼的是那些亡灵的动作。
蒙古铁骑的残骨突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陆沉面前,骨手按在胸口,行了个标准的守沙人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