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核内部的黑潮刚漫到脚踝，艾丽西亚的骨笛就炸出了金光——不是之前的淡金，是裹着沙枣甜香的暖光，像母亲当年捂在怀里的热奶茶，刚碰到黑潮就滋滋冒白烟，逼退半米多远。

    “还来这套？”威廉姆斯的意识幻影从黑潮里钻出来，这次不再是沙晶巨人形态，而是穿着守沙人白袍的少年模样，只是眼底的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白，“你以为靠你妈那点破记忆，就能赢我千年的执念？”

    他抬手一挥，黑潮瞬间化作无数沙晶兽，青灰色的鳞片上还沾着守沙人的骨屑，尖牙滴着黑紫色的毒液，密密麻麻地朝着艾丽西亚扑来。这是威廉姆斯最核心的仇恨记忆——千年间被排斥、被屠杀的守沙人与沙蝎后裔的怨念，全凝在这些怪物身上。

    艾丽西亚没躲，骨笛旋律一转，调出了母亲的记忆画面：

    土灶上的铜锅咕嘟冒泡，母亲正用木勺搅沙枣粥，蒸汽里飘着甜香；她坐在母亲腿上，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母亲用银线给她缝掉了的衣角，指尖偶尔蹭过她的脸颊，温温的；甚至还有母亲偷偷给少年威廉姆斯塞沙枣的画面——白袍少年躲在帐篷后，接过枣时耳尖还泛着红。

    “你看！”艾丽西亚的声音穿透兽群嘶吼，“你不是只有仇恨！你妈也给过你温暖！”

    沙晶兽的动作突然僵住。最前面那只的鳞片，竟开始泛出淡淡的金光，毒液也变成了透明的沙枣汁。威廉姆斯的幻影瞳孔骤缩，伸手想去抹掉画面，却晚了——更多沙晶兽开始崩解，化作带着甜香的沙粒，落在艾丽西亚脚边，竟自动堆成了个小小的沙枣糕形状。

    “不可能！这是假的！”威廉姆斯炸毛了，少年幻影突然暴涨，重新变回沙晶巨人的轮廓，黑潮再次翻涌，“我妈早就死了！是你们守沙人害死的！这些都是你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