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
耳边只剩下风从四面八方挤来的呼啸,像无数看不见的手在皮肤上刮过。
坠落不过一息,他们被一层冰冷的壁接住,像被柔软却无情的水拥住,随即“壁”
一合,所有的声音被关在了外面。
这里像一口倒挂的井,四周是层层叠叠的石环,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刻满了细密的纹。
那些纹与地面上的阵纹相似,却又不同,像是同一种语言的另一种读法,冷而陌生。
石环的缝隙里渗出一种极淡的黑,像被压在石里的雾,缓慢地呼吸。
头顶,是一块巨大的圆盖,盖中央有一道细不可见的缝,像一只眯起的眼。
那道缝里,偶尔泄下一线极冷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像针。
脚下的地面并非石,而是一层厚厚的、半透明的“膜”
。
膜下,是一片翻涌的暗潮,无数细小的白丝在里面浮沉,像被打散的线。
膜的表面有极微的波纹,像心跳。
每一次“心跳”
,四周的石环便轻轻收缩,像整口井在呼吸。
空气里有一种极淡的金属味,像铁在水里泡久了的味道。
呼吸时,鼻腔里像被冰渣轻轻刮过。
武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喷嚏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一圈圈撞在石环上,又被石环吞了,只剩下一丝微微痒的回声。
“别乱用力。”
墨韵的声音很轻,却压住了每个人心里的慌。
他的手在身侧缓缓抬起,冰枪未凝,指尖却有细细的霜花绽开。
霜花刚一出现,便被四周的“壁”
吸了过去,像被饥饿的嘴舔掉。
墨紫下意识展开冰扇,扇面一合,寒意化作一层薄幕,护住众人的呼吸。
那层幕像一片极薄的冰叶,轻轻颤动,很快也开始被石环“呼吸”
的节奏拉扯,边缘泛起细微的白泡。
“阵在吸韵。”
墨紫低声道。
武崧把哨棒横在胸前,铃铛轻响一声,声音刚起,便被头顶的圆盖压回,像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俺才不信……”
他不信邪,手腕一抖,哨棒在地上点出一串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