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魁梧的身影,穿件洗得白的粗布云纹袍,腰间系着根磨得亮的兽筋带;
手里的巨鼓比大飞还高,鼓身上的音纹虽然模糊,却透着股稳稳的力量;
脸圆圆的,带着点慈祥的笑意,唯独眼睛亮得像潭清水,一眼就把他看得透透的——这不是唱宗初代宗主乐阳吗?
就是传说中用“天籁鼓”
平定西方混沌的那位!
“乐、乐阳宗主?”
大飞赶紧站直身子,想拱手行礼,可胸口的韵力突然“咕噜”
一下翻涌起来,他忍不住“咳、咳咳”
呛了两声,脸瞬间涨成了红苹果。
乐阳的虚影飘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起伏的胸口,轻轻摇了摇头。
他抬起巨鼓,鼓面轻轻碰了碰大飞的声韵鼓,声音像春风吹过麦田,温温软软的:
“唱宗的弟子,啥时候忘了‘以声入心’的理儿?力气大了,就不会让音韵顺着心意走啦?”
大飞的脸更红了,耳朵尖都烫,抓着鼓边的手指紧了紧,瓮声瓮气地辩解:
“我、我不是不会!
就是这韵力太沉了,每次运气,胸口都胀得慌,控制不住……”
“借口!”
乐阳的巨鼓轻轻敲了下青石板,“咚”
的一声脆响,震得大飞脚边的小石子跳了跳。
“唱宗的‘天籁脉’,讲究的是‘声韵同源,力随音走’。
你当韵力越厚越好?
错啦!
韵力是声,身子是乐器,乐器不透亮,声越响越容易震坏喽!
你那‘震山鼓’,看着是用劲砸,实则要借鼓面传声、借声脉导韵、借呼吸稳劲,少一样都不行。
你倒好,光顾着把力气往拳头上使,呼吸乱得跟没头苍蝇似的,声脉堵得慌,鼓面传不出共鸣,韵力能不散吗?”
大飞攥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乐阳宗主说的每句话,都像鼓槌似的敲在他心上——这些天他不是没琢磨过,可一摸到鼓面,感受到胸口那股子冲劲,就忍不住想使劲砸,总觉得力气够大,鼓声就够响。
现在被点破,他才觉得自己跟个傻愣愣的毛头小子似的,拿着大锤却找不到鼓心,空有一身蛮力,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