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沾着几粒沙土——这是他昨天在垃圾堆里翻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找到的,本想留着晚上偷偷分给巷子里那个断了腿的老猫。
“哼!”
可没等他伸手去捡,一只厚重的军靴就狠狠踩了上去。
“咔嚓”
一声,麦饼瞬间被碾成粉末,混着石板缝里的黏液,成了一滩黑糊糊的烂泥。
小白猫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扑过去,却被另一个暗兵用长矛的杆部按住了后背。
冰冷的金属压在他的脊梁骨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碾碎。
“哪来的野东西,敢偷贡品?”
领头的暗兵往前跨了一步,他比小白猫高出整整两个头,甲胄上的尖刺闪着冷光,下巴上的胡茬像钢针一样扎着,说话时唾沫星子喷了小白猫一脸。
他手里的长矛尖端抵着小白猫的鼻尖,那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散出一股铁锈和混沌混合的腥气。
小白猫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缩成一团,爪子死死抠着地面,指甲几乎嵌进石缝里。
他想解释自己根本没偷什么贡品,那半块麦饼是别人扔掉的;
想告诉他们自己只是路过,只想快点躲回巷子里的破陶罐;
可喉咙像是被一团滚烫的棉花堵住了,只能出“呜呜”
的细碎呜咽,听起来懦弱又可怜。
“看他这怂样,”
右边的暗兵嗤笑一声,他的左眼缺了一块,眼眶周围的皮毛纠结成块,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伤疤,
“在黯大人的地盘上还敢藏吃的,活腻了?”
他说着,抬脚就往小白猫的后腰踹去。
军靴的铁掌带着风声落下,“咚”
的一声闷响,小白猫疼得瞬间蜷缩成球,像只被踩扁的虾米。
眼前阵阵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后腰的皮肉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得他浑身抽搐。
他能感觉到周围藏着的猫民们有了细微的动静,有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有人的影子在断墙后轻轻晃动,可没有一只猫敢站出来,甚至没人敢抬头多看一眼——就像上次在巷子里。
那只小黑猫为了救他被暗兵挑飞时一样,大家都只是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假装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