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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不就成了块废铁?”
班主婆婆没说话,只是把一块刚烤好的芝麻糖塞进他手里。
墨韵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清楚,耗尽了韵力的元初锣,就像燃尽的火盆,只剩一堆余烬,再暖不了谁的手。
此刻墨韵走到残破的锣面前,抬手扯掉蒙着的蛛网。
蛛丝黏在指尖,带着点潮湿的冷,像谁的眼泪凝住了。
锣面蒙着层灰,却在日光下泛出冷光,那光不刺眼,反倒像浸在水里的玉,透着股沉郁的润。
他试探着用指尖碰了碰,那嗡鸣竟突然清晰起来,震得他指尖麻,连带着心口都跟着跳了跳。
这不对。
耗尽力量的元初锣,该像块死物,敲上去只会出“噗”
的闷响,怎么会有如此鲜活的震颤?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空白里的碎片——第二次苏醒时,他就是躺在这样的阁楼里。
那时他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韵力紊乱得像团乱麻,喉咙干得疼,只能出“嗬嗬”
的气音。
耳边也是这样的嗡鸣,只是那时更微弱,像蚊子趴在耳边振翅,若有若无。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肘却撞到一块硬物,低头看时,正是这面锣的一角。
阳光从阁楼的破洞钻进来,在锣面上投下一块亮斑,随着风摇摇晃晃,像谁的眼睛在眨,又像白糖总爱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
“原来……第二次醒在这里。”
他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在锣面上摩挲。
灰被蹭开,露出底下锃亮的铜色,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影子,还有鬓角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
他忽然想起,第二次苏醒时,他手边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软软的,带着点甜香,只是当时意识混沌,抓了抓就散了,现在想来,倒像是块被捏碎的糖。
风卷着藤蔓扫过锣面,出“沙沙”
声,倒像是谁在叹气。
墨韵望着锣面,忽然想起白糖敲完咚锵镇的元初锣后,曾拉着他的袖子晃了又晃。
那孩子刚从锣楼上跑下来,爪子还在烫,眼睛亮晶晶的:
“墨韵哥,你说这锣会不会难过啊?它帮咱们打跑了坏蛋,自己却再也响不了了。”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