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又响起来,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墨韵甚至能想象出那场景:白糖举着块芝麻糖跑过来,尾巴摇得像小旗子,糖渣沾在嘴角,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
他顺着那声音望去,幽暗的尽头有块破布帘,被风掀起个角。
帘后隐约有光,不是天光的亮,是暖融融的、像烛火又像炭火的光。
墨韵的心跳快了半拍。
他认得那光。
咚锵镇的冬夜,班主婆婆总爱在火盆里烧几块红糖,整个戏班都飘着甜香。
白糖总爱蹲在火盆边,爪子伸得老长,被烤得暖洋洋的,眼睛眯成条缝,像只偷吃到蜜的猫。
他伸手掀开布帘,暖意扑面而来的瞬间,脚步顿住了。
帘后没有火盆,也没有白糖。
只有一面矮矮的石台,台上摆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沾着点褐色的糖渣。
碗边压着根红绳,绳子上系着片干枯的银杏叶——那是去年秋天,白糖捡了最圆的一片,非要挂在他的衣襟上,说“这样墨韵哥就不会迷路啦”
。
石台上的灰尘里,印着几排小小的爪印,绕着碗底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碗沿,像是谁蹲在这里,用爪子蘸着碗底的糖渣,吃得一脸满足。
锣身的嗡鸣在这时变得悠长,像声叹息,又像声轻笑。
墨韵弯腰拿起那片银杏叶,干枯的叶片在指尖轻轻摩挲。
他胸口的储物空间,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传来一阵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共鸣,像是沉睡之人不安的呓语。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二次苏醒时,不是他一个人躺在这阁楼里。
是白糖找到了他。
这孩子或许是跟着什么踪迹寻来的,或许是凭着那点说不清的羁绊闯进来的。
他守在这里,用自己的糖块喂他,用尾巴尖蹭他的手,在他混沌时,把自己的暖意一点点渡给他。
就像当年在咚锵镇,他总把最好的那块芝麻糖塞给他,总在他皱眉时,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他的胳膊。
“你这笨蛋……”
墨韵的指尖捏紧了那片银杏叶,眼眶忽然有些潮。
他望着石台上的爪印,望着那豁口的粗瓷碗,望着锣面映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