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湿痕。
“……”
墨紫望着他动的那只手,忽然想起前几日他替自己掖被角时,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他这几日守在床边,总用袖口擦汗蹭出来的。
她悄悄抬起手,指尖悬在他鬓角上方,想替他拭去那滴刚渗出来的汗,却又在快要触到时停住了,转而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
“歇会儿吧,哥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
“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方才摸脉时,娘说我心跳都稳了些。”
“呼~”
墨韵这才松了口气,指尖的光丝像被收进了丝线轴,一点点隐回他掌心。
他垂眸看她时,眼底的疲惫还没散去,却先弯起了笑意:
“是稳了,方才韵力流过心脉时,能感觉到那处的搏动比往日强了半分。”
他说着,伸手替她把滑落的一缕碎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耳尖时,两猫都顿了顿——墨紫的耳尖不知何时泛了红,像被晨露浸过的樱桃。
晨光这时正好爬上床沿,落在墨紫摊开的手背上。
她的手还是瘦,腕骨硌得明显,却比前几日多了层薄粉,不再是那种透着青的苍白。
墨韵看着那只手,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总爱攥着他的手指,那时候她的指尖肉乎乎的,像刚剥壳的莲子,如今却只剩下细瘦的骨节。
“哥哥,麻烦你了。”
墨紫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上的针脚,
“要不是因为我这缠身……”
“不!”
话没说完,就被墨韵轻轻打断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视线与她平齐,晨光恰好落在他眼底,把那片认真衬得愈清亮:
“妹妹,不可以这么说。”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带着刚运完功的暖意,像春日里第一缕拂过枝头的风:
“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墨紫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像受惊的蝶翼。
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只能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映着晨光,映着满满的关切,独独没有半分不耐。
“你一直都是哥哥最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