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光;
连民居窗棂上未化的霜花,都在这声龙吟里轻轻颤了颤,像被唤醒的生灵。
“我的身体……”
他抬眼时,看见自己周身的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往回收。
那些散落在身宗各处的凉,那些藏在屋檐下、石缝里、冰湖边缘的寒,像找到了归宿的溪流,顺着一道无形的轨迹往他身后聚。
起初只是模糊的白影,渐渐凝出冰蓝色的鳞——每片鳞上都泛着冷光,在晨光里像碎落的星子;
龙角刺破雾气时带起细碎的冰碴,棱角分明得能映出天际的微光;连龙须都凝着晶莹的霜,垂落时轻轻扫过石阶,留下两道浅淡的白痕。
那是他最熟悉的形态。
是当年在身宗上巡守时,能让风雪都为之一静的模样;
是墨兰时,笑着说
“我儿的龙影,比冰湖的韵核还亮”
的模样;
是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冰帝本该有的模样。
“回来了……”
墨韵看着冰龙虚影与自己的身影渐渐重叠,掌心的暖炉烫得正好。
前几日总觉得韵力像杯水,添一点就满,漏一点就空,其实是他忘了——自己本就是能造冰湖的源头,是能让寒气俯的主。
混沌气啃食的哪是冰湖的韵核,它在啃的,是他心里那点“我或许撑不住了”
的犹豫。
身宗里弥漫的寒气此刻像活了过来,顺着龙影往他体内涌。
檐角的冰棱以肉眼可见的度缩短,原本冻得死死的冰棱根处渗出细密的水珠;
窗棂上的霜花在融化,露出木头原本的纹路,连窗纸都仿佛舒展了些;甚至掌心崖崖壁上冻了半冬的冰缝,都渗出了点湿润的暖意,滴落在石阶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那些寒气钻进他经脉时,非但没有刺骨的冷,反而像溪流汇入江海。
起初是细弱的丝,顺着血管往丹田聚,渐渐汇成股流,又凝成奔涌的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里那些淤塞的地方正在松动——像被冻住的河道突然开了闸,韵力奔涌而过时,连带着那些积攒的疲惫、焦虑、恐惧,都被冲刷着往外走。
身后的冰龙虚影越来越实,龙身蜿蜒着几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