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地方……
青灰色的混沌气贴着冰湖边缘的石缝流动,像条无声的蛇。
“白糖”
蜷缩在冰崖下的凹洞里,皮毛上的霜花沾着碎冰,却一点没觉得冷——原始混沌的寒意早就浸透了这具身体,比身宗的冰湖更甚。
他盯着湖面。
冰面下的蓝绿色韵力像流动的玉,正顺着冰层的纹路往四周漫,那是身宗的根基,是墨韵最在意的东西。
刚才在宅院里没能彻底搅乱墨韵的心,现在他有的是时间耗——混沌最擅长的就是等待,等猎物自己露出破绽。
爪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冰碴,冰碴碎成粉的瞬间,他突然低笑出声。
“哈哈哈……”
笑声裹在混沌气里,在崖下撞出嗡嗡的回响,像有无数只虫在冰缝里爬。
“墨韵……”
他咬着这两个字,齿间磨出寒气,
“真以为护着那两个丫头就万事大吉了?”
混沌气顺着他的爪尖往外渗,在冰面上凝成青灰色的纹。
那纹路很淡,像不小心泼上去的墨,却在慢慢往冰湖中心爬。
他能感觉到冰层下韵力的流动,甚至能“看”
到墨韵留在冰湖里的气息——那气息干净又沉稳,带着身宗特有的清冽,像根扎在土里的玉簪,牢牢定着整个身宗的气脉。
就是这股气息,刚才在宅院里挡了他三次。
第一次是冰罩,第二次是冰丝,第三次是那个带着怒意的冰盾——明明已经被他的话搅得气息乱了,却还是能在最后关头稳住阵脚,甚至差点冻住他的混沌气。
“凭什么?”
“白糖”
突然用爪尖狠狠砸向冰面。
冰层没裂,他的爪垫却被震得麻,混沌气翻涌着裹住伤口,疼意混着戾气往上冒,
“凭什么你就能站在暖炉边护着妹妹?凭什么你的韵力能暖着别人,我的混沌就只能躲在冰缝里?”
他想起刚占据这具身体时的感觉。
白糖的意识像团暖烘烘的光,缩在混沌气没覆盖的角落里,总在偷偷往外钻——刚才被墨韵的冰盾砸中时,那团光甚至挣扎着想去护小青,蠢得让他恶心。
可墨韵偏偏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