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滋滋”
的声响,竟有几缕真被他捏得寸寸断裂。
他晃了晃手腕,混沌气在他掌心凝成个小小的漩涡,
“我觉得现在好得很——至少不用装成那副傻样子,不用天天想着‘要保护谁’‘不能让谁受伤’。”
“……”
他往床边退了两步,后背“咚”
地撞上冰冷的墙壁,却像完全感觉不到冷似的,甚至用肩膀蹭了蹭墙,把墙上结的薄冰蹭掉一大块。
目光扫过屋里的紫铜暖炉——炉口的热气刚冒出来就被冻成白雾,扫过桌边那碗凝着冰碴的药——碗沿的白霜已经厚得像层雪,最后落在墨韵身上,眼神里的嘲讽像刚凿出来的冰棱:
“你看你,守着个连呼吸都费劲的妹妹,还得盯着我这个‘外人’,累不累啊?”
“其实你心里也烦吧?”
他突然歪了歪头,故意模仿着平时白糖那种有点憨的样子,眼睛却眯成了条缝,冷光从缝里透出来,
“要是她早点好,要是我没被混沌缠上,你就能松口气了——可惜啊,她好不了,我也死不了,就这么耗着你,耗到身宗全冻成冰坨子。”
“……”
墨韵的指尖微微颤——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这声音太像白糖,连尾音的小习惯都像,说出来的话却又太伤人。
他见过白糖最狼狈的时候,被混沌打得趴在地上,还攥着念珠喊“我能行”
;
见过他捧着鱼干哭,说“要是我再强点就好了”
;
却没见过这样浑身是刺,把心里最软的地方藏起来,用恶意当铠甲的模样。
“你不是这么想的。”
墨韵往前一步,冰韵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圆盾,盾面上映出他自己的影子,也映出白糖青灰色的轮廓,
“你前几天还跟我说,等你好了,要去给墨紫捉最漂亮的锦鲤;说要让身宗的冰全化掉,让码头的船能重新出海。”
“那是傻话。”
白糖突然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伸手抓起桌上的琉璃盏——里面的药早就冻成了暗褐色的冰坨,连盏底都和桌面冻在了一起。
他手腕一用力,硬生生把琉璃盏扯了下来,看都没看,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