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尖的冰珠滚落时,连折射的光都看得真切。
“那画面是我编的!
是我用韵在你脑子里画出来的!”
少年急得抬手抓了抓头,龙角的淡影又清晰了几分,
“我跟在你身边十几年,藏书楼里的书翻得比谁都熟——从《百草经》到《上古药录》,连禁书区那本缺了页的《异草考》都没放过,从来没见过活脉草的记载!
刚才我趁着你说话的功夫,又用韵扫了遍墨兰夫人手里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除了‘活脉草’三个字,连张残图都没有!”
“嘶……”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东西三百年前就真的绝迹了,最后那株被前代宗主采走时,连草根都挖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我编这个,是怕你急疯了乱试别的法子,可我没料到……”
“啊……”
他的话没说完,帐内已经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花的轻响。
小青手里的银签“当啷”
一声掉在托盘里,她刚才亮起来的眼睛像被泼了冷水,瞬间黯淡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墨紫给她绣的墨色锦袖,指腹都抠得白了——那上面的兰花香还没散,可她现在只觉得那香味里都带着凉。
“……”
墨兰捏着古籍的手指也僵住了,泛黄的纸页在她指间轻轻颤,她明明记得刚才翻到某一页时,似乎瞥见了类似的图谱,可此刻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剩下少年那句“三百年前就绝迹了”
在嗡嗡作响。
“……”
墨韵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动静,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慢慢往自己心口的方向移。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可落在小冰眼里,却比刚才龙啸还要让人心惊。
少年瞬间明白了——他看见主人的指尖在靠近心口时,指腹微微蜷缩,那是在丈量距离,也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主人!
你摸心口干什么?”
小冰猛地冲上前,龙角的淡影突然变得清晰,甚至泛出淡淡的寒光,
“你不会是想……用自己的心头血?”
他想去按住墨韵的手,指尖却在触到对方衣袖时顿住了——他能感觉到主人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