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出租车上，卢友秋不时望向窗外的景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看着卢友秋眉宇间的焦虑，坐在侧旁的安昊宁并未出声打搅。

虽然明知道对方不是真实的生命体，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用对待真实生命的态度和对方相处。因此，他也颇为关心地跟了过来。

其实，自从进入这个奇特的小世界，见到这些由符文组成的“人”，他就一直在思考，什么是虚假？又何为真实？

从他的角度看整个符文小世界，一切都是由符文演化而成，算是虚拟的。

假设卢友秋他们真的具有自我意识，那么从他们的角度看来，他们的喜怒哀乐，生活烦恼又无比真实。

再大胆假设一下，要是有更高层面的智慧生命，将故里星上的一切判定为虚拟。难道自己以及自己所知的整个世界，就是虚假的吗？

安昊宁的潜意识中，从始至终都在排斥这个答案。只不过，他先前想不到用什么理由进行反驳，直到刚刚，他才有所感悟。

或许虚与实，根本不是一个可量化的客观标准，而是一个相当主观的问题。

对于怀疑论者而言，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可以被怀疑的，包括自身是否真实存在。唯一不能被怀疑的，或许就是怀疑这个行为本身。

当在思考真与假区别的过程中，思考者本身必定是真实存在的。用他这段时间在地球听到的一句名言来概括就是“我思故我在”。

也就是说，只要他在思考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只要他不认为自己是虚拟的，就没有人可以将他定义为虚拟。否则的话，只会陷入永无止境的逻辑死循环。

这样的答案，霸道的几乎有些幼稚。或许这并不一定是问题的最优解，却是最适合安昊宁的解法。

只不过知易行难，这个想法虽然出现了，但这并不代表安昊宁就领悟了其中的真义。他自己觉得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如果能将缺失的这块补齐，他应该就能离开这里，回归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