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枪说:“这怎么可能呢?庄前桥口,东桥口,这两个地方我都派了两三个人扼守,他当真插上翅膀飞出去吗?”“他胆大包天,两个人闯进我的家,穿走我家的衣裳。眼睛一眨,他周雷雄鸭变老母鸡,……”潘金山笑着说:“你说错了,应该说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雄鸭。”
朱秀福摆着手说:“潘队副呀,我说的不错啊。他周雷穿起我家死鬼女匠牛喜的牡丹花绿色旗袍,盘的妈妈鬏,耳朵上戴金坠子,颈项戴项圈,手戴银镯子,脚穿绣花鞋,脸上抹得粉团花色。挽着我的膀子,吃住我喊他外甥女,另一个虫头戴礼帽,身穿长袍子。他们二人把我掳到冯家墩后面的沟头,还扒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潘金山攥着手说:“朱保长,你一向蛮英明的,今儿怎这么窝囊的?”朱秀福气恼地说:“如若有人拿枪顶住你的后背脊,你不窝囊,要么就想个死啊。……周雷离我家时,还顺手拿走我吃的一包香烟,枪口顶住我,从庄西头绕到庄前桥,……”
潘金山急躁地说:“你从庄前桥走过,怎不曾向把守在那里的弟兄递个眼神?”朱秀福苦涩地说:“我何尝不想他们站岗的三个弟兄伸出手搭救我,周雷他多促刮呀,他先上前跟他们打招呼,走过去又掉过头去向他们做出媚态,而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口口声声叫我娘舅送他一程,真叫个比女人还要女人,弄得我只有点头的份儿。”李方莲走了进来,笑着说:“周雷这个虫确实厉害,把朱保长给害苦了吧。”朱秀福摆了摆头,说:“让你李队长失笑了。”
李方莲吱着嘴说:“朱保长,你说这话,可就不好了。告诉你吧,半个多月前,我也吃了这个虫的亏。我从小河南走到庄东巷头,望到季上胡的尸体躺在路口上,他周雷陡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户领,缴了我的枪,扒走了我身上将近十个银元,最后我两手空空的往自己家里走。”朱秀福惊讶地说:“今日这个虫在冯家墩北边沟头扒走了我身上十来个银元,如不依他,他就叫我的尸体填那个沟头。”
李方莲晃着脑袋说:“周雷这个细虫子才来周家泽的时候,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