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女子却似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顾自说道:“我姓周,夫君在李府当差。那日堂会后,赵启明老爷四处打听您呢,说您像他一位故人......”
晓云手中握着的枯枝“啪”地折断。
周氏见状,自知失言,忙道:“恕我多嘴!只是赵老爷那日神情恍惚,似有隐衷......”她顿了顿,从篮中取出一封信,“他托我若遇见您,转交这信。我本想去戏班找您,又怕唐突,没想到在此巧遇。”
晓云盯着那信,良久未接。
周氏将信放在石桌上,躬身告辞:“信已送到,妾身告辞了。”
秋风卷起信角,晓静坐良久,终是拆开了火漆封缄的信笺。信纸只有一张,字迹潦草,显是仓促写就。上面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寥寥数语:
“知你安好,于心稍安。昔日之事,皆我之过。今你既有新生,吾当守秘。唯望珍重。”
晓云握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秋风掠过芦花,掀起一片雪浪。他忽然起身,将信纸撕得粉碎,扬手撒入风中。纸屑如白蝶,在秋空中翻飞片刻,便淹没在无边的芦花雪浪之中。
回到戏班,已是黄昏。班主见他归来,神色如常,稍稍安心。
当晚有演出,是晓云最拿手的《贵妃醉酒》。后台化妆时,他格外沉默,上妆的手却稳如磐石。
锣鼓声响,大幕拉开。台上的杨贵妃雍容华贵,娇媚天成,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丝毫不见日间的沉郁。
唱到“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时,贵妃举杯邀月,眼神中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那一瞬间,台下静极,仿佛所有人都被那深藏的哀愁击中。
戏毕,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晓云谢幕三次,抬头时,目光掠过台下,忽然定在最后一排的阴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立在那里,对他微微颔首,旋即转身离去。
晓云怔在原地,直到班主上来拉他再次谢幕。
那晚,晓云房中的灯又是彻夜未灭。但次日清晨,他准时出现在练功场,神情虽依旧冷淡,眉宇间那抹郁结却似淡了些。
几天后,班主收到一笔匿名捐款,指定用于添置庆喜班行头,数额不小。附言只有四字:“聊表歉意”。
赵庆喜将此事告知晓云,晓云只淡淡点头,并不言语。
自那以后,晓云——陈老板——依旧台上光芒四射,台下沉默寡言。但他偶尔会指点师弟师妹练功,也会在班主为难时主动提出多演几场。
又一个月圆之夜,戏散人尽,晓云独坐后台,对镜卸妆。镜中人的面容逐渐清晰,褪去铅华,露出清俊本相。
他静静端详镜中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