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丘比丘的能量场域在晨曦中归于一种深邃的、嗡鸣般的平静,不再是之前那种尖锐的、撕裂性的狂躁。古老的石垣仿佛也松了一口气,在初升的阳光下沉静地呼吸着,承载着数千年的智慧与刚刚平息的风暴。叶舟和他的团队,带着一群神情复杂、步履略显迟疑的前“秩序之盾”极端派系成员,踏上了返回库斯科的旅程。
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张力,并非敌意,而是一种巨大的、几乎令人不知所措的茫然与初生的希望交织在一起。曾经的追猎者与被猎者,如今因一场共同的震撼性体验和一种刚刚萌芽的、对事物本质的重新理解而被迫同行。这种新生的联盟脆弱得像清晨的露珠,任何一丝疑虑或旧日阴影都可能将其蒸发,但它又确实存在着,闪烁着微光。
拉斐尔——那位曾经的领头者,如今坚持让人们以此名称呼他——走在叶舟身边。他的脸上混合着深深的羞愧、一种仍未完全消散的惊骇,以及某种孩童般的新奇感。他时不时地触摸着自己的额头或胸口,仿佛在确认自己仍然存在,意识仍然属于自己。他的眼神时常飘忽,陷入短暂的失神,然后又猛地拉回现实。
“所有那些年,”在一次休息间歇,他对着叶舟低语,声音因压抑的情感而微微颤抖,几乎被山间的微风带走,“我们如此坚信……坚信自己手持火炬,在为网络净化道路。我们清除我们视为‘污染’和‘扭曲’的一切,认为那是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使命,维护某种纯粹的秩序。”
他停顿了一下,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但我们所做的……天啊,我们所做的只是在伤害它。像一群粗暴的园丁,为了除掉杂草,不惜践踏整片花园,伤害那滋养万物的根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自省,“我们感受到了它的痛苦,在马丘比丘……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反噬,那是……一种哀鸣。”
叶舟安静地听着,没有急于打断或安慰。他理解这种颠覆性的认知需要空间去消化。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