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于旁人、于御史台的官声信誉都是有益处的。”
二人边聊边走来到了一片竹林里,并排坐在石板凳上歇息,远处的解二蹲下身子去摸睡在地上的猫儿。那猫也不怕生,就任由他粗糙的大手蹂躏自己的脑袋。
人与自然,相得益彰,水波荡漾,静沐暖阳。
见惯了乱世之中的兵荒马乱,朝堂之上的暗箭明枪,望着眼前的岁月静好,林济远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中泛起泪水。
下一刻,他竟然抬起袖子,哭了起来!把凌晨给整不会了!
怎么突然整这么一出??
“大……大人,您这是……”
伸手示意凌晨不必惊慌后,林济远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还鼓起一个鼻涕泡。
“只是一时之间情难自禁,倒是老夫失态了,莫要笑话。”
卧槽,谁踏马敢笑话你啊!明天出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浪费公共资源”的弹劾怕是下一刻就陈到中书门下的案头了……
“岂敢岂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我斗胆问一句,大人何故哀怮?可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林济远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小眼睛里还泛着晶莹,一张干瘦的老脸上褶皱斑斑,目光望向远处,似有无限凄凉。
“老夫祖籍邺城,生于显德年间……”
显德……
那是先周太祖的最后一个年号,不儿……哥们你活化石啊!历经四帝,事遍两朝而不倒,现在还是监察百官的御史头子,作为贯穿整个周末郑初的政治人物,你哭个啥?
“老夫自幼长于旧京,邺城虽是京都,却是两极分化。达官显贵家中夜夜笙歌、管弦丝竹不绝于耳,金玉饰丹砂,烟墨作墙画;而城中闾左截然相反,街巷遍卧乞人,叩碗求舍一顿粥饭,日高不能得一茶,只见奔波匆忙,人无笑颜色,问之不答话。
那时老夫便觉得,长此以往下去是不行的,那样的繁华宛如空中楼阁、浅根巨树,朝堂腐败之风盛行,地方藩镇尾大不掉,久必生出灾祸。
果不其然,卢龙尘起,晋阳日换,万千宫阙都作了土。曾经的天下帝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老夫被迫举家南迁,一路上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行人如走肉,倒下者接连不断、不计其数,根本救不过来!王侯将相、庶民村夫,都是一样的彷徨无措。
今日见你这书院一片净土,人与物相契,景与舍和光,年轻人学有所用,后浪更推前浪。再思书院外市井街坊,老有所终、幼有所养,不期经意间,已经换了模样,一时悲从中来,不能自禁……”
凌晨听得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