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漫长,路上可以解解闷。”
贺寿有些不安地揪了一下衣角,看向王婉。
“大司马,我很想和您回京,但是,不是今天。”
王婉听罢,轻笑一声,语气还是一样缱绻,“我说了,我哪里也去不了,我必须留在这里。”
赵霁再次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过大约是此刻王婉语气恳切,他总算开口问了下原委:“……你一直说不能走,是何故啊?”
王婉回答得极为妥帖:“家父仙逝,民妇理应守孝三年。”
赵霁这下似乎明白过来,语气倒是温和起来:“哦,这就是你说你的婚姻不做数的原因?也是啊,哪有孝期欢天喜地结婚的?这么说起来,你现在是要为父亲守孝三年?”
“回大司马,三年守孝之后,我必将星夜赶往京城,届时,还请您垂怜。”
赵霁有些恍然大悟,不由得笑起来,语气倒是轻松愉快:“绕了这么一圈,为的就是拖延这三年啊?还真是良苦用心呢。”
“不是拖延,只是既然是要侍奉大司马,我自然希望自己不要给大人带去困扰。
三年替父亲守孝,以全礼仪,同时,三年也足够让相熟之人忘却我之前的婚配,届时再侍奉大司马,纵使我身上背负些污名,也不至于辱没大司马。
岂非两全其美之策?”
赵霁拍拍手,有些赞同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似乎的确有些道理——”
“只是,三年之间不知能有多少变数。”
“那不是正合大司马的心意吗?”
王婉笑着接过话。
“合我的心意?”
“今日您带我走,无非能得到一个伶牙俐齿些的侧室,不过是一日的新鲜一日的畅快,虽然有些趣味,但是还是缺少些新奇。”
王婉顺从而臣服地站在赵霁面前,“三年之后,没有您的庇护,我这样平庸的农妇会变成什么样,难道您不好奇吗?”
赵霁听着,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
我或许已经变成平庸的妇人,让您疑惑今日怎么会为了我这样的人物花那么多心思,我或许会变成更加端庄而贤淑的性格,品貌更能配得上大司马这样的英雄。
无论是哪一种,这样的充满不确定的未知,不比今日匆匆将我收入府上来得更有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