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丁箭眼神一凛,悄悄握紧了别在腰后的手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警察!不许动!”
杨震猛地推开门,大喝一声,声音在狭小的店里炸开,震得灯泡晃得更厉害了。
店里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花衬衫男人手一抖,放大镜\"哐当\"一声掉在柜台上,滚了几圈,撞在一个生锈的铁盒上停住了。穿连帽衫的男人反应极快,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身,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惊愕,当看清杨震身上的警服时,眼神瞬间变得慌乱,像丢了魂的野狗,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猛地一矮身,就往店后冲——那里有扇通往后院的小木门。
“拦住他!”杨震喊道,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前。
丁箭早已守在门边,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左腿稳稳地伸出去,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那男人只顾着往前冲,满脑子都是逃跑,根本没防备这一下,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丁箭的腿上,\"噗通\"一声,整个人像卸了骨头似的摔在地上,下巴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疼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他身上的双肩包也跟着滑落,\"哗啦\"一下,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几卷透明胶带、一把亮闪闪的螺丝刀,还有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硬物,滚了几圈,正好停在杨震脚边。
杨震上前一步,右脚稳稳地踩在男人的后背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他掏出手铐,\"咔哒\"一声,冰冷的金属锁住了男人的手腕。“老实点!”
男人挣扎了几下,嘴里骂骂咧咧地吐出几句脏话,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疼和怒,却怎么也挣不脱。丁箭俯身按住他的肩膀,稍微一用力,就把他的头抬了起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能看清这是张年轻的脸,约莫二十岁出头,额头上还沾着点灰尘,眼神里满是惊慌和没处发泄的戾气,下巴上的胡茬参差不齐,像是好几天没刮了。
柜台后的花衬衫男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原本就不多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双手抖得像筛糠,手忙脚乱地想把柜台上的金手镯往抽屉里塞。“警官,误会,都是误会......”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就是跟这小兄弟聊聊天,问问他这东西的来历,还没说买呢......”
杨震没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包。报纸已经被蹭破了一角,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报纸,里面果然是个金手镯,款式古朴,上面刻着细密的缠枝纹,和陈老师在笔录里描述的一模一样——那是她结婚时的嫁妆,戴了快三十年了。“这东西哪来的?”杨震举起手镯,手镯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照在地上男人的脸上。
男人梗着脖子,眼神躲闪,不敢看那手镯,也不敢看杨震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不知道,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杨震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冰碴子,他用下巴指了指男人脚边的背包,“螺丝刀、胶带,还有这个背包,下午三点到五点,你在东区居民楼302室做了什么,是自己说清楚,还是让我们帮你回忆?”
\"东区居民楼302室\"——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插进男人心里最隐秘的地方。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神里的慌乱更甚,嘴唇动了动,张了好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丁箭在一旁仔细搜查那个双肩包,拉链缝里还卡着几根灰色的线头。他伸手在背包夹层里摸索,指尖触到一沓厚厚的纸状物,抽出来一看,是一沓现金,用橡皮筋捆着,大多是百元大钞,夹杂着几张五十的。他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千块。“杨哥,你看这个。”
杨震接过现金,指尖捻过钞票边缘,能感觉到纸张的粗糙。他看了眼票面,新旧程度和陈老师说的分毫不差——大多是半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