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巴,气势腾腾:“谁偷了金线谁走,大家伙都看见了。”
众人纷纷点头。
戴缨亦点头,然而接下来却说:“不过呢……刚才徐三娘说你栽赃她,倒让我想到一点。”
接着重新取出灰色巾帕,走到人群中间,将金线呈出。
“此金线制作工艺复杂,先以金锭熔炼成金箔,锻压成片,再裱覆,最后切割成扁金线,如此一道道工艺走下来,金线表面不可避免地会有浮屑。”
戴缨走到徐三娘面前,示意她摊开手。
徐三娘将双手摊开,众人去看,看了又看,一人嘀咕出声:“什么也没有啊?”
戴缨故作恍然:“不奇怪,金线上面的粉粒太过细小,仅凭眼睛看不出来,只需拿一个装水的铜盆来,将手浸于水中,金粉自会浮于水面,一看便可知晓。”
秦二立马让人端了一盆水来。
“你二人将手浸于水中,若只有徐三娘手上有浮粉,那么徐三娘就是偷盗之人,若你二人手上都有浮粉,那就证明……”戴缨看向胖妇人,“是你拿了金线,嫁祸于徐三娘。”
铜盆端至胖妇人面前时,胖妇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戴缨看在眼里,又道:“丑话说前面,现在若是承认,我不追究,拿了工钱走人,若叫我用法子试出来……少不得走一趟官衙,届时,是杖打,还是用拶子夹手,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众人开始催促胖妇人:“将手放里面,快些。”
胖妇人又退一步,一把将盆掀翻,喝了一声:“什么破店,老娘还不稀得待了。”
众人这下看明白,胖妇人这是做贼心虚。
既然事情已明了,无需戴缨另外交代,秦二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戴缨侧头看向陆铭章,扬起的下巴有些小小的得意。
陆铭章轻笑一声,往前面去了,戴缨随在身后,两人绕过帷屏,走到里间。
“我这个案断得如何?大人评一评。”
陆铭章坐下,吐露两个字:“尚可。”
“怎么只是尚可?”
“若那妇人胆再大些,你这伎俩可就露馅了。”
什么金钱上有浮屑,那是用金锭熔炼的,哪有浮屑,就是有浮屑,几经转手,也没了。
戴缨走到陆铭章身侧侍立,替他倒了一盏茶,说道:“非也,并不会露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