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杂物,塞得满满当当,坐不得人……”
戴缨不等长安说完,掀了车帘,跳下马车,问道:“安掌事,您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看了一眼马车,压低声:“戴小娘子也体谅体谅小人,实在是……”
说着停顿了一下,示意戴缨随他走到一边,再次开口:“别看我家阿郎身量匀长,有那么高的个儿,身子却单薄,打小身子骨就不太好,您看看,谁吹个风,沾点雨,就病成这样的?”
不知怎的,长安说这话时,戴缨脑子里闪现陆铭章那双静伏着青筋的手背。
戴缨不言语了。
长安又道:“小娘子只当帮小人一个忙,替我费神看顾看顾,小人感激不尽。”
说着,朝戴缨作了一揖。
戴缨赶紧侧过身,避了避:“不敢受安掌事这一礼。”
长安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贯的笑:“再者,原先坐的那辆车,里面真堆了杂物,小人并未乱言,戴小娘子若是不信,可前去查看。”
戴缨还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
“小娘子受累,这样,之后我叫下人们赶快清出来,您再坐回那辆马车,如何?”
“就依你说的。”戴缨只得转身上了马车。
她原以为待陆铭章病愈,便可换回自己的马车,谁知接下来仍要同乘,如此端坐一路,哪里受得住。
这么想着,试着把身子往下放,再往后靠着车壁,在发现陆铭章只关注手里的书卷,并不将目光投向她后。
戴缨卸了身上的防备,伸手去拿桌上的蜜橘,一点点剥开,第一个先递上。
“大人吃水果。”
陆铭章的目光从那双白皙的手上划过,移到她微卷的掌心,从中拈了两片。
他的指碰上她的手心窝,有一捻捻痒感,戴缨缩回手,将橘瓣掰开,也拈了一片放入嘴里,若无其事地将手掩于袖中,蜷着指,揉了揉掌心的异样。
“想家里人?”陆铭章问道。
戴缨“唔”了一声,说着又塞了一片橘瓣到嘴里,结果汁水染到手上。
陆铭章将桌上的巾帕递去:“你先随车驾到青城,我另外让人送你回平谷,如何?”
戴缨接过巾帕,声调透着一丝欢快:“缨娘谢过大人。”
因着母亲祭日,她急于回平谷,出发前算着日子还算宽松,谁知路上陆铭章因着病情,耽误了好些时候,待到青城时,陆铭章还有公务在身,又折进去一些时日。
只怕会错过母亲的忌日,可他说另派人送她回平谷,如此一来,再好不过。
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