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突然顿住,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对啊!他们戴家世代居于平谷,生意也只在平谷,如果她给父亲去一封书信,让他把生意做到京都。
在京都开几家分号,而她正好在京都,能代管铺子,就像从前一样。
如此一来,父亲看在这个份上,对她会多一重考量。
这是她目前能为自己争取的。
“姐姐,你怎么了,说话怎的只说一半?”小陆崇丢开账册,又去扒拉算盘珠子,“你是想说,你家在京都没有生意么?”
戴缨拿起一块软糯的栗子糕,送到小儿嘴里,轻松说道:“有,姐姐家很快会在京都打开生意。”
“真的?!”陆崇嘴里包着栗子膏,含糊道。
“嗯,会的,姐姐想办法,一定让它开起来。”
陆崇狠狠地点动脑袋。
戴缨沉在自己思想里,心里一旦起了念头,便有了盼头,又是想着书信的内容,又是想着如何在京都城打开店铺。
戴万昌若是同意她的想法,届时一定让她全权料理,他不会操一点心,这在从前不是没有过。
他知道她的能耐。
戴缨心里盘算着,发现对面有些太过安静,抬眼一看,就见小儿梗着脖,手揪着衣襟,小脸皱到一块。
赶紧给他倒了杯茶水,喂他喝下,起身拍他的背:“怎么噎住了。”
这孩子若是有点什么,她可担不起,就像曹氏说的,他是大房的独苗。
陆崇喉咙里的糕点终于和着水顺下去,咽了咽喉,像个没事人一样,咕噜爬下榻,穿上小靴,在屋子乱转起来。
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摸摸。
看了一圈,估计腻烦了,又颠颠跑到戴缨跟前:“姐姐,我不想在屋里,咱们去园子玩。”
戴缨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崇哥儿,外面可热,你听——”
小陆崇侧过耳朵,静了半晌,问道:“听什么?”
“有蝉声,外面热燥起来了。”
陆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戴缨,等她继续说。
戴缨是不愿去园子的,她生平有两怕:一怕热,二怕晒。
旁人日头下久了,至多是肤色深几度,她却不同,晒狠或热狠,一身皮肉便如染霞蔚,泛起连绵绯红,久久不散,活脱脱一“红粉佳人”,只是这“佳人”当得属实辛苦。
世人常打趣“脸皮薄易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