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湿着,娘子今日可要出府?”归雁一面扶戴缨起身,一面问道。
“雨可停了?”
“停了,天还阴着。”归雁往外望了一眼,“只怕一会儿还要下哩。”
“不打紧,你让小厮备辆马车,就是真落起雨来也淋不着咱们。”
戴缨不喜计划好的事情随意变动。
就算没有陆家这一茬,她也准备往寺庙去一趟,想着给过世的母亲祈求福佑。
给亡者祈佑,衣着不可太艳,只是此次来京她未带素衣,想着去成衣铺子置办两身。
因要外出,归雁从衣橱取出一套熏香衣衫,伺候戴缨更衣,又引她坐到妆台前,替她绾发。
她家小娘子的头发又黑又密,盘绾起,乌云堆叠,衬得秀发下的脸越发莹白如雪。
那一双清亮的妙目天生七分机灵,闪动中不经意透出三分惹人的娇憨。
正是这不够纯粹的天真,不够精明的算计,让人想去捕获眸光中更多的信息,想要探知眉目转盼间更多的意趣,更想多看几眼。
归雁知她家娘子不喜敷粉,只用香膏在掌心匀化了,抹在面颊上,最后点上胭脂和口脂。
刚穿戴好,下人传知谢容来了,并迎到外间坐下,看了茶。
手边的茶水换过两盏,戴缨从里间出来。
“兄长怎么这会儿来了?”
谢容看向戴缨,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定了定,再转向别处。
“有件事情同你相商。”
戴缨敛裙坐下,微笑道:“兄长说来。”
谢容点头道:“初八那日青山寺上香,你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