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牵涉到老君名声,顿时蔫了,牛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
“这也不行,那咋办难道就看着他们折腾天马,折腾你”
他急得又啃了一口没剥皮的橘子,咔擦作响,就是想听听陈光蕊怎么说。
而陈光蕊也知道机会差不多了,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牛哥,我琢磨了个法子,需要你帮个小忙。我若从天庭外带个人上来帮我做事,你可能帮我通个门禁,行个方便”
青牛一听就拍胸脯,牛头点得像啄米,
“嗨,这算啥事儿,兜率宫的面子,哪个天门敢不给别说一个人,只要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大妖魔,随便带。你尽管说,带谁”
陈光蕊看着他,吐出一个名字,“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噗!”
青牛刚嚼了一半的带皮橘子,连皮带瓤全都喷了出来,糊了他自己一脸黄汤子。
他连擦都顾不上擦,牛眼瞪得滚圆,牛嘴咧开,像是听到了三界最大的笑话,粗嘎的笑声震得宫门都在轻微发颤,
“噗哈哈哈!孙悟空带那猴子来天庭帮你养马哎呦喂俺老牛的肚子……哈哈哈!当年他可不就是嫌弃弼马温这官小,嫌养马憋屈,才翻脸跑回果山去闹天宫的嘛,哈哈哈,你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他笑得前仰后合,牛蹄子在地上直跺,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要是让他知道你又把他框来当弼马温……”
青牛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
“行行行,俺帮你打招呼,不过那猴子精,他就算被你忽悠了,也不一定真就被忽悠了,总之你也得小心点,别闹掰了。走东天门或北天门吧,那边的天将跟俺关系熟络些,准保放行。南天门和西天门……啧,你就别指望了。”
青牛挤挤眼,显然意有所指。
陈光蕊心中一松,郑重向青牛行礼,
“多谢牛哥,此情我记下了。”
……
此时,御马监那边却已是一片愁云惨淡,如同炸开了锅。
“死了,真死了一匹龙鳞驹!”
惊恐的尖叫划破平静,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所有当值的差役、马夫,无论先前打什么主意,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得面无人色,六神无主地围在一起,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那匹倒下的龙鳞驹躺在地面,了无生气。
恐慌在无声蔓延。几个眼神活泛的差役,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终落到角落里神情凝重的丁丑和吉勇脸上。
得到两人一个隐晦的眼色示意后,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差役猛地一拍大腿,带着哭腔嚷嚷开了,
“这天马死了,御马监肯定脱不开干系,可这责任在谁啊你们说说,咱们天天喂草刷毛,按部就班,马死了能怪我们么”
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我看啊,咱们这位新来的弼马温大人,得负主要责任。他来了之后干什么了点卯不见人影,巡视敷衍了事,连马都没摸过几回,天马饿瘦了,他不想法子带咱们一起养膘,反倒把咱们全骂成饭桶。咱们纵有千般本事,主事的不行,咱们力气也没处使啊”
这话立刻点燃了恐慌中的怨恨。
另一个胖乎乎的差役立刻接口,
“说得太对了,你们看看当年那位齐天大圣当弼马温的时候,马瘦了,人家可是亲自动手割草料、日夜守着看护。再看看咱们这位除了会骂人、会躲清闲,啥都不会,根本就是个靠着老君关系上来的,就是个酒囊饭袋!”
“酒囊饭袋”这个词一出来,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压抑的气氛瞬间沸腾。
许多差役联想到自己面临的连带责罚,顿时觉得这两个家伙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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