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没啥真本事。看守宝树嘿,我看难。要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俩睡个囫囵觉……比如,用一个厉害的瞌睡虫,或者……”
他的话故意在这里戛然而止。猪刚鬣猛地抬头,小眼睛瞬间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脱口而出,“瞌睡虫对付这种小娃娃还需要那个俺老猪在天河里混的时候,学过一种更稳妥的瞌睡术,保管让他们睡得雷打不醒!”
袁守诚眼睛一亮,像是刚知道一样,
“哦元帅还会这手”他“啧啧”两声,没往下说,但脸上全是“你真行”的鼓励表情。
猪刚鬣说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立刻慌乱地左右瞟了瞟,看到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
他马上又垂下眼皮,装作无事发生,嘴巴闭得紧紧的。可袁守诚分明看到他嘴角飞快地往上扯了一下又迅速拉平。
袁守诚心里暗笑,假装没注意猪刚鬣的掩饰,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几乎成气声,带着无比的诱惑力,
“嘿,你说,如果那两个童子真睡熟了,变得好控制了……咱们是不是就能想法子,悄悄去弄那么一两个果子神不知,鬼不觉”
“嘶……”猪刚鬣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也绷紧了。他偷眼瞥着袁守诚,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贪婪、恐惧、犹豫在肥脸上交替闪现。
他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把头往旁边用力一别,粗声粗气地说,
“道长莫要胡说!那树有灵性,看守甚严,怎能……”他话说得硬,但声音里却明显底气不足,脚步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正当猪刚鬣内心天人交战之时,袁守诚的脸突然往他眼前一凑,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和神秘,
“老道刚才抽空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得很清楚,观音菩萨,最多不出一月,必会来到这万寿山地界。”
袁守诚目光灼灼地盯着猪刚鬣那张因震惊而微微变色的脸,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是在震惊袁守诚为何也知道这个消息,
“你可想清楚了,错过了这次五庄观的机会,以后就再没有树能给你结这人参果了。天上地下,仅此一棵,若等菩萨法驾一到,那镇元子必然相伴归返,到时候,万寿山群仙瞩目,你猪刚鬣想再尝尝这果子,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听别人讲讲那滋味有多美了。”
这番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猪刚鬣最后那点犹豫。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里面再无半分退缩,只剩下一种被巨大诱惑和迫切感点燃的决绝光芒。他死死盯着后院的方向,呼吸越来越粗重,肥硕的手紧紧攥着钉耙柄,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夜风穿过回廊,发出低低的呜咽,仿佛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