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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子入口即化,清甜的汁液带着浓郁无比的先天灵气瞬间在口中爆开,顺着喉咙直冲而下。
这股磅礴却温顺的能量如同一股无形的暖流,以无可阻挡之势迅速扩散至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每一寸经脉窍穴。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淤堵或细不可查的暗伤、杂质,在这股沛然生机的冲刷涤荡下纷纷瓦解消融。
他的身体内部仿佛被投入了一轮温暖的太阳,每一个细胞都在舒畅地舒展,变得更加坚韧凝练。
当最后一丝果肉化为暖流,一种难以言喻的圆融通透感传遍全身。他闭目,轻轻吐出一口气息,那气息竟隐隐带着一种草木精华般的清香,随即消弭在夜风中。
地上散落着被啃噬干净的果子残骸,并非完整的皮核,更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精华后留下的、难以言喻的奇异空壳。
袁守诚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摸了摸自己仿佛又平坦了些许的肚子,脸上带着酒足饭饱后的红光和一丝心满意足后的疲惫。
“哎呀,美得很啊!这趟没白来。”
他长吁一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只觉得身轻体健,看向陈光蕊,
“陈状元,果子也吃了,也饱了,趁那两个小道士没醒,咱们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吧”
银炉童子也满足地拍拍微鼓的小肚皮,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点点头,“嗯嗯,袁老道说得对,该走了。”
陈光蕊早已站定,手中依然握着那根金击子。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株参天古树,月光照在树干上,斑驳陆离。
“还差一点。”他平静地开口,语出惊人。
袁守诚脸上的满足和松弛瞬间僵住,不解地追问,“差啥”
陈光蕊的视线缓缓扫过巨大的树冠,落在地上那些怪异的果壳,最后定格在手中的金击子上。
他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园子里,
“树还在,得把这树给推倒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