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有点问题,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事不宜迟,去高老庄看看。”陈光蕊当机立断。
三人不再耽搁,驾起云头,转瞬便到了高老庄上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落下云头,悄无声息地伏在了一处高房的屋脊上。
下方庄内虽不像刚才那般混乱,但依旧人心惶惶。灯笼晃动,家丁提着棍棒巡梭,哭声从后院隐隐传来。
他们正好能看到高府的正厅。厅内灯火通明,高太公瘫坐在太师椅上,老脸煞白,须发散乱,不停地捶着胸口咳喘,看起来像是被吓掉了半条命,又气得肝疼。
“……造孽啊!造孽啊!”高太公捶胸顿足,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高某人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哟!本想招个本分劳力养老,谁知……谁知竟是引狼入室,招了个天杀的妖怪上门!可怜我那翠兰……呜……”
一个老管家在旁边小心伺候着,递上茶水。
高太公一把推开茶盏,喘着粗气,指着管家,又像是在指天骂地,
“悔不该当初啊,都怪……都怪那个老贾糊涂!都是他,当初这猪刚鬣进庄,就是他在一旁鼓噪,说什么此人饭量奇大必有奇力,是难得的‘奇人’,留下定有大用!他还拍着胸脯打包票,害了,全害了!”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人呢去!把老贾给老夫叫来,老夫要问问他,从哪里引来这丧门星妖怪,害了我一家。”
管家苦着脸躬身,小心翼翼道,
“老爷息怒……方才…方才三小姐被那妖怪掳走,前头打起来时,小的好像……好像看到那贾先生,趁乱……翻后墙跑了!这会儿……找不见人了!”
“跑了”高太公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喃喃自语,“人财两空……人财两空……连他也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屋顶上,伏着的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失落,
“账房果然跑了!”银炉童子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发现秘密的兴奋。
金炉童子沉着小脸:“畏罪潜逃,坐实了嫌疑!可……这人海茫茫,他又不是妖,不会驾云,跑不远,可我们怎么找”他又陷入了困境。
银炉童子眼珠子转了转,就在这时,他目光忽然扫到头探脑,似乎在观察高太公那边的情形。
“咦”银炉童子小眼睛瞬间亮了,猛地一拉金炉童子的袖子,手指兴奋地指向那个角落,用气声急道,
“金炉!快看快看!那不是那个算卦的老道吗他……他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呢!”
树下的阴影里,袁守诚那张胖乎乎的圆脸正朝着高太公厅堂方向看,全然不知自己已被发现。
他正看得入神,肩膀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哇呀!”袁守诚浑身汗毛倒竖,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当场遁地就跑。
他猛地回头,惊魂未定,待看清来人,脸上的惊惧瞬间化作了笑容。
“袁先生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听人家墙角”
陈光蕊打趣道,语气却很谨慎。他目光扫过周围安静的林子。
银炉童子咧嘴一笑,刚想大声说什么,金炉童子立马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道:“嘘,你小点声!”
陈光蕊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
金炉童子和银炉童子立刻点头,两人一边一个,架起还愣着的袁守诚的胳膊。
“哎,等等,我自己能……”
袁守诚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脚下一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他整个人被两个童子带着“嗖”地离地而起!
云雾扑面而来,地面的树木、房舍迅速变小。袁守诚这辈子第一次“驾云”,感觉五脏六腑都晃悠了一下,随即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和……眩晕。
他下意识地想抓点什么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