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三天写满了字的木板碎片小心地装了进去。
准备收好时,他的指尖无意间触到了布袋内侧一道微硬的凸起。
他心中一动,借着月光仔细摸索,现那是一道被缝死在夹层里的细线。
他找来剪刀,挑开缝线,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的、已经泛黄的薄纸。
展开后,上面是母亲娟秀却因焦急而略显凌乱的字迹:“星河百日,咳甚,医云需避风三月,恐难养……”
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意思已经足够明了。
他从未见过这张纸,母亲显然是刻意将它藏了起来。
原来,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百天的时候,在他自己都毫无记忆的孱弱岁月里,她就已经为“可能失去他”
这件事,悄悄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和最深的祈愿。
他走到窗边,将那张薄纸点燃。
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将那些承载着过往忧惧的字迹化为灰烬。
他轻轻吹散纸灰,任其飘向窗外寂静的夜色与远方的河流。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到桌前,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澄澈。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桌角那根被他削得只剩一小截的炭条,骨碌碌滚落下来,掉在青石地板上,清脆地断成了两截。
沈星河俯身拾起,看着那崭新的、不规则的断裂处。
他知道,有些传承并不需要一个完整的形态,那断裂开来的地方,反而能让光更轻易地透进来。
他将两截炭条并排放在桌上,准备迎接下一个清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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