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老鲁尼佝偻着腰,在前面引路。
他走得不快,目光扫视着两旁破败寂静的屋舍。
偶尔有胆大的村民,从门缝或破窗后探出半张惊恐又好奇的脸。
立刻就被老鲁尼恶狠狠地瞪回去,压低声音斥骂道。
“看什么看!
不要命了?”
“这是路过的贵族老爷!
冲撞了贵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村民们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了回去,只留下空洞的门窗。
压抑的气氛如同实质,笼罩着这条通往村口的小路。
越靠近村口的那间屋子,那股无形的阴冷感就越明显,
这个屋子的屋顶的茅草几乎掉光,露出光秃秃的椽子。
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一扇破木门紧闭着。
上面贴着一张早已泛黄,字迹模糊的封条。
这是治安官当年草草贴上的,如今形同虚设。
屋子的旁边,就是那口闹鬼的老井。
井口上的青石块,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
而井里则透出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
即使是大白天,站在这里,也能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鲁尼在距离屋子,还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就彻底停下了脚步。
他脸色惨白身体抖,死活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破门,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老爷们,就…就是这儿了…安娜…安娜家…”
老鲁尼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就是这儿?那你倒是开门进去啊!
杵在这儿干啥?”
艾登虽然也怕,但看到村长这副怂样,又有些烦躁和不耐烦。
“各位老爷。”
“小的…小的不敢进去啊!”
“求求老爷体谅…您几位老爷是贵人,只是路过的。”
“可小的一家子,祖祖辈辈都在这村里。”
“万一…万一惊动了井里那位,被它惦记上了…我们…我们可就…”
老鲁尼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拼命摇头。
“你不是说遗书在里面吗?你之前怎么放进去的?”
汉斯皱眉问道。
“小的,没敢进去…是…是从门缝底下…塞…塞进去的…”
老鲁尼脸上露出尴尬和羞愧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
“啥?塞进去的?”
“那你怎么知道它还在里面?万一被风吹跑了呢?”
艾登简直有些无语的说道。
“这…这…”
老鲁尼一时语塞,他也无法保证遗书一定还在原位。
林克看着老鲁尼那恐惧到极点的样子,知道再逼他也没用。
“好了,村长,你退后些,让我来。”
他目光扫过那扇破门,沉声说道。
林克并没有托大直接上前推门。
安娜故居散出的那股阴森、怨毒的气息。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让他体内的斗气本能地微微流转,出危险的警示。
林克解下背在身后的那杆寒铁破甲枪。
冰冷的枪身在晨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枪尖锐利无匹。
他手腕一抖,枪尖化作一道寒芒,精准地刺入门上那把早已锈蚀不堪的铁锁。
“咔哒!”
一声脆响,锈锁应声而断!
紧接着,林克长枪一递,枪尖轻轻点在木门板上,一股柔劲送出。
“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
那扇紧闭的破木门,被缓缓推开了一道足以容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