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噼里啪啦,大金锁顺着石阶滚进了草丛。
周成啧了声,扭头看她,一脸的惊奇,低头压下声音耳语:“菁娘,你以前?”
杨菁嘴角微抽,一胳膊肘将人撞开,抬脚踢门,大门轰然打开,一股烟雾喷出,还没散完,儒生小子就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
门里果然是个地下室,漆黑一片。
杨菁下了石阶,到是没看见着火,只是眼前一片昏暗,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走了没几步,砰一声巨响,声音在狭小空间回荡不休。
她脑袋不知碰到了什么,嗡嗡疼,趔趄了下,就跌在一条胳膊上。
“小心。”
谢风鸣声音特别轻,杨菁心下一跳,隐隐闻到一股清淡的兰花香。
这家伙以前可不爱兰花,更偏爱栀子。
一阵窸窣声,谢风鸣点亮了火折子,杨菁借着一缕微光,能看到他的沉静的眉眼。
记忆里的谢大公子,颇是随心所欲,远没有此时看起来的安静文雅。
他并不是那种很好脾气的人,当年他同杨大盟主相处的那段时日,更怜贫惜弱,更知道体恤旁人的,反而是杨盟主。
至于这位,向来是仗着脸好,肆意妄为,连半路上遇见只野猫呲了他一牙,他也要想办法呲回去的主。
杨菁杂念一堆,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客客气气道了谢,一凑近,便瞥见谢风鸣肩头有一道极细的血痕,隐隐可见凛然冰寒之气。
那位江师兄,江舟雪从幼年起便在寒潭深处练剑,日日不辍,一出剑,寒意阴冷刺骨。
深受杨盟主记忆影响,杨菁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
盟主家这江师兄从来剑不饮血,绝不归鞘,遇见这谢风鸣倒忽然知道了分寸,出个剑还记得避开他心肺上的旧伤。
这一架,怕是打得颇累人。
谢风鸣一手扶住杨菁的手臂,一手持火折子映着地面,地上很杂乱,角落里几口箱子开着,书籍画卷散落,一口老大的兵器架子倾倒,一头抵在墙上,遮住整个地面。
杨菁低头小心翼翼从兵器架子上迈过去。
后头平安紧盯着自家公子,他竟然知道伸手替人家姑娘遮住头,动作温柔得紧。
唉,燕嬷嬷这几年催婚催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看来纯粹是被她那些要求给耽误了。
要什么名门闺秀,贞静温柔,慎言敏行,要什么简朴端庄会持家,明明只要漂亮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