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钟声余韵未绝。
玄黑色的车驾已平稳驶离宫门。
车厢内。
赢子夜靠坐在软垫上,双眸微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方才朝堂上胡亥那番情真意切的表演和狼族使臣恰到好处的悲怆,在他脑中反复掠过。
太巧了。
巧得像是精心编排的戏剧。
胡亥何时对军功如此热衷?
狼族遭袭,求救的时机又与科举放榜,殿试未启的关键时刻如此吻合?
他那十八弟,绝不是一个会主动请缨去苦寒边陲吃苦受累的人。
这其中若无蹊跷,他赢子夜的名字倒过来写。
敲击的指尖倏然停住!
他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封般的冷澈。
无需掀起车帘,只沉声唤道:“赵弋苍。”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车壁。
几乎是立刻,车窗外传来低沉而警惕的回应:“卑职在。”
“方才殿上之事,你都听到了。”
赢子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胡亥北上,狼族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