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撺掇大伙儿去闹事,一边又让人去给厂里告状?”
周奕点点头。
周建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那我不成两面三刀了嘛。你爸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
“不是,你别急啊,你听我说。告状的目的,就是让厂领导提前知道你组织了大伙儿要闹事,那厂里肯定会调查对吧,只要一调查,就知道确有其事了。那厂里肯定不能让事情闹大啊,本来下岗最怕的就是工人闹起来。”
“嗯嗯。”
“厂里一旦确认,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那必然得提前找你这个组织者吧。”
周建国点了点头,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到时候,你就有和厂领导,甚至厂长谈判的资格了。厂里为了避免工人示威集会的发生,避免事情被捅到区里,甚至市里,会认真听取你的诉求。那个时候,该说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周建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剑在鞘里啊。”
“没错,闹事之前,才是最有威慑力的。因为厂里会尽力避免事情的发生,而且事情在发生之前妥善处理,厂领导脸上也有光。如果真的是闹到厂长办公室门口了,兵临城下了,厂长在那种情况下想的绝对不会是怎么给你们把钱补上,而是想着怎么把事情压下来,怎么跟上面的领导解释。”
周建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被煽动的工人就是自己手里的剑,厂长怕的是这把剑还没出鞘,一旦出鞘了,那就是鱼死网破了,事情搞不好反而更没法收场。
“儿子,那要是厂里不找我呢,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