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沈天的神色却淡定如常,甚至带着一丝睥睨。
他迎着费雷钧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猩红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挑衅的弧度:“费雷钧,你意欲何为?”
“你!”费雷钧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胸膛剧烈起伏,周身罡气不受控制地剧烈波动,脚下的青石板竟无声龟裂开来。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可片刻之后,费雷钧还是收起了滔天的杀意与暴怒。
他狠狠盯着沈天,像是要将沈天的模样深深记在心底,这才带着一众噤若寒蝉的随从,与沈天一行错身而过。
当费雷钧弯腰钻进他那辆宽大华贵的马车,车门关上的刹那,他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一拳砸在身侧精雕细琢的紫檀木座椅扶手上!
“砰!”
一声闷响,那坚硬的扶手瞬间化为齑粉,木屑簌簌落下。
坐在一旁的师爷脸色剧变,慌忙躬身,声音带着急切和惶恐:“主上息怒!主上息怒!属下知您痛失公子,此仇不共戴天!然则我费家眼下深陷金穗仙种案漩涡,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正是生死存亡之际!那沈天背靠其伯父沈八达,又有北司王千户隐约庇护,此刻若动他,无异于授人以柄,引火烧身啊!主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请您务必忍耐!务必忍耐!”
费雷钧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寒潭。
他看着沈天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府衙大门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骨的恨意:“罢了!如你所言,也只能忍!且容他再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