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昂一个外人,想查?门都没有!咱们口径一致,抱成一团,看他能奈我何!”
众人纷纷附和,表态要同心协力,给陈昂制造麻烦,逼他离开。
相比于他们的“同仇敌忾”,盐运司衙署内,陈昂已经开始查看盐引账册和公文。
冯曼青静立一旁,神情认真,随时听候陈昂的吩咐。
陈昂凭借他前世的专业知识,很快发现了问题。
账面上,官盐的发放和销售记录看似井井有条,但当他将历年盐引数量、各州县人口户数、以及理论上的人均食盐消耗量进行粗略核算时,发现了一个巨大漏洞——官盐的账面销量,远低于根据人口推算出的实际消耗量!
“又是这种情况,又是那么大的缺口,比漕运还要严重。”陈昂皱起了眉头,他放下笔,揉了揉脑袋。
这意味着,有数量惊人的私盐在市场上流通,而且其规模足以影响到官盐的根基。
这些私盐的利益,最终流入了谁的口袋?答案不言自明。
没过多久,他召来盐课司负责账目的书吏,询问几个关键数据间的差异。
那书吏是个滑不溜手的老吏,赔着笑脸,张口就是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大人,这人口统计时有出入,各地口味咸淡不一,损耗、仓储……哎呀,总之账目是平的,绝无问题。”
陈昂接连问了几个具体环节,对方都能用各种“惯例”、“旧例”搪塞过去,态度恭敬,却滴水不漏。
陈昂总算是看出来了,这盐运司从上到下,早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应对审查的机制,单从账面上,很难找到直接的破绽。
他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