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白兮若都没有醒来，她灵台的血雾迟迟不散，沈子恒寸步未离开守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身形紧绷。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白兮若才醒来。

“若若，哪里不舒服，哪里还疼？”

沈子恒声音焦急。

白兮若看向他，忽然眼眶微红。

声音很小：“子恒，我心里难受。”

沈子恒心里一揪，立马俯身抱住她。

摸着她的头，只是不停的说：“我在，若若，我在。”

白兮若靠在他怀中，指尖攥紧他的衣服，脸色依旧苍白，看着窗外的星空。

与那晚的星空一样，很好看，星星很亮，很亮。

白兮若眼中氤氲着雾气，轻声哼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花儿睡——”

她唱了很多遍，一遍又一遍，沈子恒肩膀的衣服早已经被泪打湿。

白兮若嗓音已经沙哑，沈子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抱着她，眼中全是疼惜和无措。

一整晚，夜色消失，星星落下，太阳初升的时候，白兮若再次睡了过去。

沈子恒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俯身在她依旧笼罩着血雾的眉心落下一吻。

起身的时候双手握紧拳，看了他一会，然后起身离开。

灰灰在沈子恒离开后，跳上了床，小心的在白兮若的手边趴下，用头轻轻蹭了蹭了她的手。

它有些害怕，她如今的样子很像当年刚杀了赤梧古神的时候。

白兮若眉心紧蹙，神色不安。

灰灰抬头，立马站了起来。

她识海受伤，损失大量的功德之力，又陷入了梦魇中。

灰灰抬起爪子，散出微弱的金光，在触碰到白兮若眉心的时候。

含着威压的血雾同金光涌现阻挡了灰灰。

灰灰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这是主神记忆梦魇！

】

【怎么会现在就苏醒？】

一团白色光影出现在屋内，声音无奈的说道【帝曦古神的命格岂能是旁人三番五次的改变，即使这只是一缕分魂。

】

灰灰猛地抬头【主神要醒了？】

白色光影摇头【暂时还醒不了，只是若是再经历一次当年类似的事，只怕就会醒来了，这次的事，让吾主在在乎的人之间做选择，与当年如出一辙，分魂的痛苦主魂当年都经历过，过于痛苦，只会加剧让主魂苏醒。

】

灰灰眸子黯然【是我无能，不能解决一些事，才让吾主受这么多痛苦。

】

白色光影叹了一口气【灰灰，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

灰灰忽然抬头说道【幸，你说，主神醒来，会不会怪罪我擅自做的一些事？】

白色光影看着它【若是怪罪，你当初就不会那样做了吗？】

灰灰神情冷寂【再给一万次，我依然会那样做，明明是这天道不公，是这世间万物对不起主神，我主为何要为众生受苦，我偏要阻止献祭，偏要带着这一缕分魂离开。

】

白色光影看向屋外。

【他回来了，我走了。

】说完身形就消散在了空中。

灰灰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跳下了床。

沈子恒才刚出现在屋内，白兮若眉心的不安就消失了。

灰灰已经走到门口，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沈子恒将带回来的东西放下，依旧去了床边，握着她的手腕仔细探查后，又小心的喂她吃了一颗丹药。

灰灰再次转身离开。

当年第一缕分魂醒来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自行消散天地之间。

这是最后一缕分魂了，他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