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白天,总是从公用水龙头旁的嘈杂声开始的。
女人们洗菜、洗衣,交换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消息。
何雨柱通常避开这个时段,他起得更早,在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就已经推车出门。
近来,他回来的时间却有些不定。有时比平时早,车把上空着,
不像买了东西;有时又很晚,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食堂的烟尘味。他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神里多了些东西,一种专注的、带着计算的光。
这种细微的变化,瞒不过某些一直盯着他的人。
阎埠贵是第一个嗅到不同寻常的。他注意到何雨柱有两次休息日没像往常一样在家拾掇无线电零件,而是换了身干净衣服出了门,方向也不是去厂里。
他还看见何雨柱的自行车车轱辘上,沾着些干涸的、不同颜色的泥点子,不像是在厂区和这一片胡同能沾上的。
阎埠贵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心里开始盘算:这傻柱,神神秘秘的,肯定在憋什么好事!他得盯紧点,说不定能捞着好处。
何雨柱对背后的目光心知肚明,但他不在意。他的心思,早已飞出了这四方院落。他最近常去的地方,是离轧钢厂几站地外的一片杂院区。那里比他们院更拥挤,人口更杂,临街有几间早就关了门的合作社铺面,门窗破败,贴着褪了色的封条。
他相中了其中一间。铺面不大,位置却好,把着胡同口,附近好几个大杂院,住满了工人和家属,缺个像样吃饭的地方。他像个老练的猎人,反复勘察地形,估算人流量,观察附近居民的生活习惯。他盘算着,如果能把这地方租下来,哪怕先支个早点摊,卖豆浆油条包子馄饨,也比死守厂里那点工资强。风险肯定有,但他嗅到了空气中那丝不同以往的气息,报纸上的字眼变得活泛,街上偷偷摸摸做小买卖的人似乎也没人真去较真管了。他决定赌一把。
这天,他特意找了个由头,去街道办事处找相熟的王干事。王干事管着这片区的杂事,消息灵通。
“王干事,忙着呢?”何雨柱递过去一根烟。
老王接过烟,看看左右:“哟,何师傅?稀客啊!有事?”
“没啥大事,”何雨柱凑近些,压低声音,“打听个事儿。就红星胡同口那间空铺子,以前代销点那个,现在归哪儿管?还能租不能?”
老王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何雨柱:“怎么?何师傅有兴趣?那地方可空了不少日子了,破得很。你想租来干啥?”
“还能干啥,”何雨柱笑了笑,“咱就会做个饭。寻思着要是政策允许,弄个小饭铺,卖点家常菜面条啥的,方便街坊。”
老王吸了口烟,沉吟片刻:“政策嘛……上头是吹风了,说要搞活。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