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抽搐,口鼻渗出的不再是暗红血丝,而是一小滩粘稠的黑血,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另一个妇人蜷缩在墙角,裸露的手腕皮肤下,竟凸起数块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的硬物,如同粗制滥造的骨刺即将破皮而出!恐惧的气息混合着绝望和病痛的酸腐,像粘稠的墨汁浸透了每一寸空间。
“瘟疫!是瘟疫啊!”人群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陈伯救救我的娃儿!他才七岁啊!”
“滚开!都滚开!没药了!真的没药了啊!” 一个头发花白凌乱的老者挡在通往内室唯一的窄小门口,正是老药医陈伯。他脸上沾着黑褐色的药渍,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绝望地朝着外面汹涌的人群挥舞着手臂,“别挤了!里面的要没气儿了!城卫军!城卫军死到哪里去了?!” 他的老眼扫过地上那些皮肤下生出骨刺的人,布满了恐惧和深深的无力,那些景象已经超出了他数十年经验的认知范畴。
李云天挤在人群外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混乱场面,那些皮肤下的异状如同尖锥刺入脑海!骨刺! 与遗迹中那些被污染神力驱动的骸骨兵何其相似!玄冥老祖那句“骸骨只是‘壳’”的预言,像惊雷般炸响。这污秽的“种子”爆发了!它不仅仅吞噬生机,更是在重塑血肉骨骼,将活人变成畸变的傀儡!
他心急如焚,天机子呢?那神秘老头向来踪迹不定,但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就在这苦水巷深处!眼前这席卷一切的混乱,像一张弥天大网,遮蔽了他找寻目标的视线。
“陈伯……好冷……骨头里面……扎得疼……”
墙角突然传来微弱如蚊蚋的稚音。是小凡!陈伯唯一的孙子。孩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张垫着破旧棉絮的矮榻上,小脸青白,嘴唇乌紫,不住地打着寒颤,像是浸在冰水里。他小小的手臂紧紧抱着肚子,露出的手腕和小腿上,几处青紫色的皮下隆起清晰可见,边缘隐隐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