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他知道女儿懂事,但是也心疼她要独自扛这么多事。
晚上,孩子们睡了,南思坐在客厅里看手机,翻到之前跟周时琰的聊天记录,大多是关于父亲病情的,最后一条是她跟他说以后不要再联系的信息。
她犹豫了一下,点开对话框,想跟他说一声父亲已经顺利出院了,但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算了,还是别联系了,省得又节外生枝。
她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客厅里只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打在家具上,却照不进心里的闷。
明明父亲出院是件高兴事,可她总觉得心里压着块石头,一会儿是白雨薇的警告,一会儿是周时琰那双好像藏着话的眼睛,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畅快。
“还没睡啊?”
南母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坐着不动,走过来在旁边坐下,“是不是还在想周先生的事?”
南思愣了下,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早点睡,”南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几天熬坏了,我跟你爸都看在眼里。钱的事别着急,咱们慢慢还,实在不行……我跟你爸还有点养老钱。”
“妈,不用!”南思赶紧打断她,“我手里有钱,之前写做兼职攒了些,再加上这几年实习工资的收入,肯定能还上的,您别操心。”
她不想动父母的养老钱,那是他们后半辈子的依靠,而且她也不想再因为钱的事,跟周时琰牵扯更久。
若是实在不够还,就贷款或者卖房子也得换上。
南母知道她的脾气,没再多说,只是叹口气:“那你也别硬撑,有事跟家里说。”
南思点点头,看着母亲回了房间,才起身关掉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卧室。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睡着。
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一会儿是初见时的冬天,周时琰把大衣披在她身上的样子;一会儿是六年前,两人甜蜜相处的日常;一会儿又是他说就是“玩玩”的冷漠语气;还有现在他送粥、帮着安排手术的模样,乱得像团麻。
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别再想,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父亲好好恢复,跟周时琰划清界限,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被温温的小拳头砸醒时,窗外已经亮了。
“妈妈,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温温趴在床边,揪着她的衣角晃,“外婆说今天要带我们去公园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