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第五声梆子落时,房门被悄悄推开,赵承煜带着几个黑衣人闪身进来,腰间的神机营腰牌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长峰兄,朝廷已下令缉拿清浊盟。”
赵承煜掏出一份密旨,“可咱们都清楚,清浊盟护的是百姓,真正该查的是商盟——还有庆王背后的玄魂卫。”
他看见桌上的信,忽然叹了口气,“当年咱们从神机营出来开镖局,不就是想在江湖和朝廷间留条干净的路吗?现在这条路被人踩脏了,咱们得把它擦干净。”
陈三虎握紧令牌,七品初期的内力在掌心翻涌——他忽然想起黑风峡里吴七临死前的话,想起临安城街头百姓的哭号。
原来所谓“江湖动荡”,从来不是刀光剑影的表面戏,而是人心被挤压到角落时,不得不举起的那面逆旗。
黎明前最暗的时候,流民窟的灯笼忽然同时熄灭。张石头摸着腰间的青鳞令牌,带着十几个流民摸向城西粮仓——他们没学过武者内功,却知道粮仓里的米,是上千个流民活下去的希望。
陆沉和苏明雪带着清浊盟弟子跟在后面,剑穗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场无声的“夺粮”送行。
而在边疆封地的晋王府内,商盟少东家正对着地图比划——幽州的兵马已准备妥当,只要临安城的骚乱再扩大些,晋王便能以“清君侧”之名起兵。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流民窟”,冷笑一声:“一群蝼蚁,还能掀起浪花不成?”
却不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些被他称作“蝼蚁”的人,正用最简陋的兵器,最炽热的心,悄悄给这场阴谋,点了一把火。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城西粮仓传来兵器相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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